这其实应该算是我的初恋的第一次告白,而且是被陶璎珞逼迫出来的极其被动的告白,但是却惨遭打脸。
此时的我不光感觉脸上晦暗无光羞于见人,而且是火烧火燎地疼得难受,连脸皮子都在抽搐。
我一屁月殳跌坐在兽皮褥子上,脑子一下子处于空白状态了。
这时甬道外的山洞里又有了动静和人声,但是却不再芜杂和喧哗,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出每一个人都在小心翼翼地做事。
吴连长故意装做出大声说话地安排手下的战士做事情。
而甬道里的我却坐在兽皮褥子上,如同遭受到了一场闷雷的轰击一般,身子情不自禁地瑟瑟颤抖。
这种颤抖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悲伤所引起的肌肉连锁反应,我想控制,但是根本控制不住。
我就这毛病,一旦激动的情绪达到了临界值,浑身就会瑟瑟颤抖,接下来很可能就会做出难以预料的不管不顾的冲动行为。
可是这次,当我因为激动的情绪已经使得我的身体不受自己管控地开始瑟瑟颤抖的时候,却怎么也冲动不起来,心里只有说出不出的悲伤。
那种被一支无情的利箭穿透了心脏的疼痛和悲伤……
我狠狠地冲自己抽了一耳光,眼泪顺势就下来了。
其实我是知道自己对于陶璎珞的喜欢,是癞疙宝想吃天鹅肉的那种喜欢,更知道自己自身的素质是根本不配陶璎珞的,但是,发自内心地喜欢一个人,谁都不会用清醒的头脑去掂量这种关系是对不对等的。
如果陶璎珞不这样苦苦相逼地让我把内心的这种喜欢说出来,我就是暗自喜欢陶璎珞也是可以的!把这种暗自的喜欢藏在心里某个神秘安静的角落里,时不时地偷偷一个人品咂一下其中的滋味,也是极其美好的。
那种感觉,类同于用舌头tiǎn_shǔn糖果,甜兮兮,美滋滋的!
可是,这种美好的感觉一旦当着陶璎珞的面说出来,也就没有什么私密可言了,这种美好的暗自喜欢的感觉也就不存在了。
而且,我还被陶璎珞当场打脸了,一切的美好,顿时烟消云散般地化为乌有。
我内心此时此刻品尝到的只有酸涩和羞辱!
我如同失去了精神支柱一般地轰然倒在兽皮褥子上,整个精神世界都像突然坍塌了一般……
我原本是想走出这个山洞,跳到水坝拦住的深水里把自己好好浸泡一下的,最好沉底淹死。但是因为羞于见人的原因,我只能龟缩在兽皮褥子上,不敢出去面对任何人。
天不怕地不怕的姚莽子其实也是一个面浅的人,也是一个内心极其懦弱的人。
这时我才想起廖丽芳和魏侍者为什么没有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我的身边,如果此时廖丽芳或者魏侍者出现在我的身边,即使不说安慰的话,就是陪着我,我也不会觉得那么孤单可怜。
可是,廖丽芳和魏侍者却像是销声匿迹了一般,这两人好像根本就没有在山洞里。
我是真的觉得自己有点可怜了……
于是,不争气的眼泪顺着我的眼角流淌下来,滴落在了兽皮褥子上……
就这样孤独地蜷缩在兽皮褥子上默默地淌了一会儿眼泪,自己tiǎn_shǔn了一下心里的创伤,便毅然决然地萌生了要进到我守着的这个山洞里去一探究竟的想法。
是心里憋着的一股气让我的这种想法变得越加迫切。
我这时只想远离吴连长和陶璎珞他们,我想逃离身边的这些人。
于是我坐起来,偷偷取了一支火把,然后在没有任何人知晓的情形下,溜进了魏侍者千叮咛万嘱咐过的这个山洞……
这个看似只能容一个人爬着进去的山洞,其实有一条很长的甬道,从狭窄的洞口爬进去四五米的距离,甬道才出现,这四五米距离的洞口显然是有人经常爬进爬出,洞的内壁显得极其光滑。
因为是经过了一段狭隘洞口的爬行进入的,所以当并不算宽敞的甬道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仍旧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起码人是可以直起身子正常行走了。
进入甬道的左手边,出现了一个天然的凹氹,这个凹氹显然就是铁塔平常生活用品的储藏室,里面摆放着大大小小的陶罐和几个个石巣,都显得有点高古,跟我平常见到的坛坛罐罐有很大的区别,里面都装着东西。
当我伸进火把要朝凹氹里看个仔细的时候,冷不丁地从石巣和陶罐里哧溜哧溜地接连跑出来两三只老鼠,而且以快得令人难以想象的速度蹿入到别的缝隙中一下子躲藏起来。
这几只老鼠冷不丁地出现,倒把毫无思想准备的我弄得一惊一乍的,于是好奇心也就被弄没了,举着火把继续朝着甬道里深入……
甬道是倾斜朝下的,其中还短距离地转了几个弯,在这几个转弯处,是甬道朝下快速下降的地方,人工开凿出的狭窄石阶显得极其陡峭,几乎是呈九十度笔直朝下的。
也就是经过这几个转弯,我便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地有点晕头转向了。
其实,说晕头转向也不确切,因为这除了山洞就是甬道的迷宫一样的地下世界里,是没有所谓的方向的。
我早就迷失了。
我也不知道顺着这条冗长的甬道下降了有多深,当又顺着一排竖井一般陡立的石阶下到一个底部处的时候,一条完全由人功开凿出的高度和宽度都在三米左右的笔直的通道出现我的面前。
进入到如此宽敞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