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时的尉巴托也如同中了邪一般,尽管有庞跃东用锋利的尖刀抵在了他的大动脉上,但是,他却没有丁点要向庞跃东妥协的意思,而是显得极其镇定地朝庞跃东说道:“放开我,也请你把手上的尖刀拿开,它伤到我的脖子了。”
庞跃东依旧用命令的口吻恶狠狠地说:“要我放开你也容易,但是,你必须得马上阻止冷飚这个魔鬼!”
尉巴托的表情沉寂如水,说:“要阻止冷飚的疯狂行为很容易,我手里始终捏着一张底牌!只要有这张底牌,冷飚的一切行为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但是,你得先叫你的几个兄弟停止对冷飚的攻击。”
“底牌?什么底牌?是他吗?”仍旧没有松手的庞跃东盯着我,朝尉巴托问道。
“不是。”尉巴托很干脆地说。
“那是谁?”
“他手中的底牌是晏子玉。”我大声说道。
我的话提醒了庞跃东,他朝尉巴托问道:“是,还是不是?”
尉巴托却说:“你得先照我说的做,剩下的就由我来处理好了。”
庞跃东将信将疑,终于还是把抵在尉巴托脖子上的尖刀拿了下来,朝那几个依旧在边借着地厅里隆起的岩石躲闪,边朝着冷飚攻击的手下喊道:“都停止攻击!”
庞跃东的几个手下都是训练有素的家伙,听到庞跃东的喊声,立刻停止了攻击。
而冷飚的攻击却依旧没有停止,手里的两条铁链被他舞得呼呼生风。听从吩咐停止了攻击的庞跃东的几个手下只有躲闪的份儿。
果然不出我所料的是,尉巴托这时一把将晏子玉重新薅入怀里,朝已经完全失去理性的冷飚大声喝道:“冷飚,住手,不然我就拧断她的脖子!”
尉巴托发出的大喝声犹如在冷飚的耳朵畔打了一个闷雷,他出人意料的一下子停住了所有的疯狂行为,定定地望着石板台地上的尉巴托。
确切的是说,冷飚是望着被尉巴托薅在怀里的晏子玉!
此时,被尉巴托薅在怀里的晏子玉依旧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用极度顺从的眼神看着尉巴托,而且就像是偎依在尉巴托的怀里一样。
冷飚用直愣愣的眼神望着晏子玉,他朝尉巴托低沉地说道:“放开她……”
尉巴托冷笑一声说道:“放开她可以,但是,你必须的听从我的安排!”
“我不会听从你的安排,我只听从她的安排!”冷飚居然出人意料地说道。
听了冷飚的话,尉巴托的脸色陡然间一寒,不假思索地问道:“为什么?”三思
“没有为什么?我遵从我的直觉!是我的直觉告诉我只能听从她的安排!”冷飚说。
“这么说,你愿意当她的仆人,侍从?”尉巴托盯着冷飚说道。
“是的!”冷飚应道。
尉巴托愣了一下,他用复杂的眼神盯了一眼怀里的晏子玉,晏子玉这时用很文静也很温顺的声音,轻声朝尉巴托说道:“让我来跟他说,不然你还会激怒他的。要是再把他激怒,残存在他潜意识里的那点仅有的理智也会丧失殆尽的!尉巴托,你对你的天赋太过自信了,其实,你也知道你所做的这些稍有差错,就会造成无法预料的后果,可你为什么还要一意孤呢?不过你放心,我会尽我所有努力来弥补和偿还对你造成的亏欠的,尽管我知道,这种弥补和偿还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意义……”
“难道你早已经知道冷飚是你的亲生父亲?”尉巴托吃惊地问道,同时松开了一直薅住晏子玉的手臂。
从尉巴托的怀里站直了身子的晏子玉说道:“是的,其实,从冷飚一个人坐在我面前发呆地盯着我的时候,我的眼神跟他的眼神发生对视的那一刻起,我就意识到这个人的出现,跟我的生命有某种至关重要的联系,这不是冥冥中的,而是凭借直觉感应到的。不然,当我面对他的时候,是不会产生那种奇妙的心理反应的。而当姚传奇告诉了我冷飚就是我的亲生父亲的时候,我就已经恍然大悟了。其实,我从小就知道,我的童年是有故事的童年,只不过,我的养父晏永贤一直不愿意把这个故事告诉我而已……我现在可以叫他养父了……”
“那么,既然你已经知道这一切,下一步你会怎么做?”尉巴托很直接的朝晏子玉问道。
他似乎懒得跟晏子玉绕弯子。
晏子玉却说:“我都说了,我亏欠你的,我会尽我所有的努力来弥补和偿还。既然我的亲生父亲冷飚说他只听从我的吩咐和安排,那么,我就让他和我一起,听从你的所有安排……”
晏子玉的话令我感到既意外又震惊!
凭我的心理预期,我以为晏子玉会怨恨尉巴托的,谁知道她不光不怨恨尉巴托,而且竟然还甘愿拽着他的父亲冷飚一起和尉巴托沆瀣一气!
我朝晏子玉大声喝道:“晏子玉!菱角!你是不是脑子不清醒了?你明知道尉巴托做的这些是大错特错的事情,你怎么还要和他一起同流合污?你怎么会连好坏都分不清楚?”
晏子玉这时就像是突然换了一个人似的,用很冷很硬地眼神狠狠地剜了我一眼,说道:“住嘴!你没有任何资格评价尉巴托做的这一切!”
“我为什么没有资格评价?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人不能不讲是非,不分对错!这是做人的原则!做人的底线!晏子玉……菱角,我真的是错看了你的!”我仍旧激动地朝着晏子玉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