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朝魏侍者说道:“你不是有手电筒吗?”
跳下赑屃的背已经走出去的有一两米距离的魏侍者不耐烦地说:“我没带,那东西用起来方便,但带在身上却累赘得很。”
“可是我的手还被你绑着的。”我说道。
赑屃这个时候已经停止了笨拙的移动,魏侍者重新走过来,在黑暗中摸索着重新上了赑屃的背。
赑屃就像是一只被魏侍者驯养得极通人性的家伙,魏侍者从它背上下去,它就停止拙笨的移动,魏侍者一上了它的背,它就又开始拙笨的移动。
魏侍者用手使劲拍打了两下赑屃坚实的龟壳,赑屃就停止了下来。
魏侍者这才在黑暗中给我解开牢牢捆在铜箍上的双手。
我的双手都被捆得有点麻木了。
早知道会遭这份洋罪,就不该在魏侍者面前装神弄鬼的了。
我有点后悔自己在魏侍者面前耍的小聪明了。
但既然已经装了,这个时候也不好意思跟魏侍者挑明,于是只有继续装出毫无气力的样子,并不敢从赑屃的背上直起腰来,只是对魏侍者说:“一会儿可以不用把我的双手固定在铜箍上面了,我的双手好像恢复了点力气了,能够抓紧铜箍了。”
魏侍者不信,说:“手上真的恢复点力气了?”
我点头说真的恢复了。
“来,你捏我手试试。”黑暗中,魏侍者把他的手伸到我的手里。
我还真的使劲朝魏侍者的手上握了一把。
“嘿,还别说,你小子的体力果然是在恢复。这样我总算是稍微松了口气。”魏侍者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显得有点忧心忡忡的。
我知道魏侍者心里担心的是什么,但是又不好挑明了说破。
在这一点上,我和他有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我这时摸出了打火机,打燃,才发觉我们此时是在一条由人工开凿出的一条略显阴森的隧道里。
这条隧道显得笔直冗长,宽度有两米多到三米,高度显得有点矮也有点压,也只有两米多不到三米的样子,顶部是呈圆弧形的。隧道两边的石壁和圆弧形的顶部用凿子凿得很平整,上面没有被风化的凿子凿出的线条很匀称规整。
虽然这些凿子凿出的线条没有丝毫被风化的迹象,但是一种渗透着久远年代的古朴感觉却是直入人心的。
从这些匀称的凿子留下的痕迹中,可以很直观地感觉出远古的时光一直就停留在这条神秘的隧道里,至今没有变过。
此时,我才真真切切的感觉到,这个地底世界,之于外边的世界而言,它跟时间是完全隔绝的。也就是说,这个地底世界根本就像是存在于时间之外。
我的内心不由得暗自感叹,在这样的地底世界里要开凿出一条这样的隧道,而且靠的是原始的凿子和锤子这类工具,这得是怎样的一项声势浩大的工程啊?
我曾经去参观过成都市顺城街地底下的人防工程,感觉这条隧道被开凿得就像是一条人防工程。
因为整条隧道黑得太过彻底,所以打火机发出的这一小团光亮并不能把四周照得很亮堂。
这团略显微弱的火光,反倒是把周围的黑暗映衬得越加黑暗了。
魏侍者这时说道:“原本我是不打算让你小子看到这里面的光景的,但是想想还是得让你小子知道一些你该知道的东西。”
“你刚在是要去找什么东西吗?”我朝魏侍者问道。
“我原本是想去找一支火把点上的。不过算了,,我怕有火光照着的话,一会儿影像了天珠里面隐藏着的特殊能量,所以,你还是把打火机灭掉吧,我们还是摸黑回去要好一点。”
魏侍者居然临时改变了主意。
可是我现在的内心对这种粘稠状的黑暗是绝对排斥的,说:“还是把火把点上吧。这黑暗的世界,我可是受够了。态压抑了。这种暗无天日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不好受也得继续受。赶紧把打火机灭掉。”魏侍者这时用不容商量的口吻朝我说道。
我无奈,只好把刚刚点燃的一小团火光给灭掉了。
“你先在这儿候着,我一个人回去一趟,看刚才的那些声音是不是还在。如果我过去听到的那些声音还和我原先听道的声音是一样的,那就基本说明我们刚才听到的那些声音,和你身上的这颗天珠有关。到时候我们再一起过去验证一下。”魏侍者这时朝我说道。
听魏侍者要把我留在原地,他一个人折射回去,我的心里突然变得有点发虚起来。
我之所以心里突然发虚,是因为我现在已经从一个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蜕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有神论者了。而且,我刚才也确确实实听到了鬼魂发出的声音。
潜意识里一旦有了神鬼这个概念,心里就会滋生出恐惧和敬畏的心理,这种心理是不由人的意志为转移,自然而然从骨子里生发出来的东西。
于是我略显心虚地朝魏侍者说道:“你要一个人过去啊?”
魏侍者已经从我问话的语气里听出了我内心的胆怯,呵呵冷笑道:“怎么,你小子还真的害怕了?”
我不得不承认地说道:“我还真的怀疑你刚才的解释是不是正确的。我怀疑我们刚才听到的就是鬼魂发出的声音。我原先小的时候,就听大人们摆过阴兵借道的龙门阵,虽然知道是假的,但当时因为小,听了这种龙门阵,晚上起夜解手都不敢,明明半夜就想起来尿尿的,却非得要把这泡尿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