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一次天庭的光明也被黑暗吞噬,万万年来都没有见过的紫雷居然现世横劈了整个泰山神府。

黑云散去的时候司命和玉帝才感觉到刚刚的一切的情形实在是太可怕了,如今跌坐在地上喘了好几口气,玉帝心里尚且惶恐不安,望着打碎在脚边的酒坛,又是心痛又是害怕。

“天界动荡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自从轮回即安之后,就算是昔日的二郎神和那野猴子冲上了天庭也不过是打杀了一些天将,从没有过如此之大的天谴。”

玉帝捏着自己手心里的法诀推算了一番,原本爱好玩乐的脸上开始正经起来,可推算了好几次,也没有算出究竟为何会发生如此意外的天遣。

司命星君当然也知道天谴的事情,这是天地法则,平常的天谴都是生灵们修习法术时应该经历的,天地法则要给他们一些磨练,便会用天雷来锻炼他们的筋骨。

若是福缘来至,那筋骨便是被雷劈不坏的,因此也有那个机会和实力位列仙班,可是这雷与雷之间,也是有区别的。

九重紫雷只在那西天佛祖历劫的时候发生过一次,却从未使光明吞噬过黑暗,如今贸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恐怕是天象给予他们预示,这天地之间,大概要出于一位毁天灭地的大魔头。

司命星君身上的袍子甩出一朵花来,飞快的腾空下界去找苏沉,唯恐自己脚步慢了些酿成大祸,而苏沉这边的情形也开始朝着诡异的方向发展。

九天之上黑云弥漫,苏沉正与花知暖翔于云端,他的眉间紧紧的促起,眼角满是疑虑。

怎么会这样?

一道粗大的紫雷劈了下来,将围在身边的结界给砸碎,苏沉也愣了一下,下一秒他的身体被快速乳化,作碎片散开。

卧槽!

苏沉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声脏话,刹那之间,一缕淡淡的灵体从眉间飞出来,绕着已经化作了原型的花知暖的身边。

花知暖已然变成了一只雪白的兔团子从云端跌落。

意外发生的太突然了,没有一点点征兆,花知暖睁开眼睛,魂体显示出人的模糊形状,一头长发被风吹开,凌乱,细密的像是一团水草。

花知暖想起了不久,想起自己升入天庭之前,遇见那神君苏沉之前。

这天地之间精怪颇多,他们混杂人世间,吸取天地灵气慢慢的自己也有了烟火气,化作了人形却藏不住尾巴,想要当人,却终归是妖。

可是自己就不喜欢往人堆里面混,只在山林之间窜来跳去,虽然她有名有姓,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兔崽子,不知父母,天生地养的长出神智。

东江的城北有一片子郁郁葱葱的大林子,里头不知何年何月便长着一棵大榕树,树冠参天,森林间一大半的小动物和小妖怪都在它的庇护下,他们都管他叫“榕树爷爷”,花知暖还是个毛团的时候,就喜欢在大榕树下睡觉蹭身子,榕树爷爷告诉花知暖她叫花知暖,但为什么姓花,为什么叫知暖?

榕树爷爷不说,花知暖就不开口问。

雪白的一团,无名无姓的小兔崽子打了个小喷嚏:好的,那我从此就叫花知暖。

若论龙生九子,也是子子不同,即使同是妖怪、同为兔子也有三六九等。

花知暖不是玉兔,她的血统不纯,也不是垂耳兔,她的妖力不强,她只是一只毛茸茸白嫩嫩的小兔子,是山野之间最常见的那种,并不稀罕。

未化形之时,小妖怪们都是一团孩气,彼此最喜欢翘尾巴比毛色,花知暖比不过人家,也不恼,也不争,但也不是好欺负的,

人家,也不恼,也不争,但也不是好欺负的,谁要是敢笑他,罗浮生就敢死咬着人家不松口,所以纵使妖力不强,这满身遍野,再没有谁家毛团比它花知暖更敢拼命,久而久之,甚至打出了名堂一花小将军,又百十年过去,山林里的毛团子们逐渐都化了形,再没有妖敢笑罗浮生,它出落成东江人了,少有几个妖能受得住。

小兔子变成的妖精天生就软萌,但花知暖却是个异数,原型是嘶哑咧嘴跟谁都凶得要死的小兔子,化成人形竟然全身都是清亮的柔气,眉眼又好看,再配上那副神情也似一个布偶娃娃,身上长年带伤,在山林里头整日横行霸道,连地仙都怕它,小妖们刚一破壳会说话懂人语,就要被长辈教导:“可不要惹那个花知暖!”

妖精都爱学人的模样,因为神仙也是和人一般模样,只是往往要比凡人更加好看些,榕树爷爷瞎话,相由心生,仙君们皆因修行得宜才有如此仙身,你们不要走了邪门歪道,专门想着好皮囊,自在修心才是正理。”

说是这么说,谁能忍得了千年修行的孤苦无趣?

大家都在心里想着,谁家仙君下凡收灵宠,若是能收了自己就好了,白日飞升,还能被渡了千年的修为,从此便自在逍遥。

可等啊盼啊,仙君百十年才来一次,纵使来了也有要事在身,过去六百年来,只有风神在山巅之上收过一只冷冰冰的雪雕作为灵宠,还为其赐名为冷雪。

可那只雪雕未飞升时,不管化形还是原形,几乎从不与人开口说话,这等成功案例无法复制,众小妖仍然是不得其法。

有的小妖走了歪心思,吸人精气过活,或叫人间缉妖师收了去,罪孽重的,便叫地府里的那位大人一刀劈下去,直接便没了三魂七魄,也是可悲可叹。

说起那位掌管地府的鬼王,六界九天无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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