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个家太诡异了,他们两个人甚至还没有路上的行人有血有肉。”
——可能是他们的身份?世界的男女主所以受的影响更深?
“可能吧,主要是和他们相处我真的不自在。”
随口抱怨完,苏醒反锁上门独自回到小天地替大橘选了几种食材做起了饭来。
幻化出碗碟后,回到现实世界抱起还在熟睡的大橘又进入了小天地。
“起来吃饭了。”
“好!”原本正打着呼的大橘瞬间站起身子望向四周,看见苏醒在身边也察觉出周围变成了小天地。
旁边有着几盘冒着热气的菜,大橘倒也没问便吃了起来。
肚子圆滚滚的朝向天空,四肢也支棱起来,发出满足的喟叹,小天地里比现实世界热乎多了,有点不想离开。
但苏醒还是等大橘消化完以后抱着它重新回到屋中,放它一个人玩耍,而自己则是认真办起公来。
敲门声响起,原以为是保姆,但门外却站着梅珂茨。
“嗯,您来是有什么事吗?”
很明显的疏离感又惹恼了他,但到底是理智压制住了,没有像昨天一样在大门口就责骂起来。
两人一前一后进到屋里,苏醒把椅子拉出来让梅珂茨坐下,而自己便坐在对面。
“我来,是想问问你这些日子你都经历了什么,我觉得你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不再是从前那个尊敬父母爱父母的小秋了。”
似乎是真的觉得这种改变很令人伤心,但梅珂茨的语气中却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让苏醒很不适。
但这确实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或许可以顺势攻破梅珂茨的心理防线让他打破小说设定。
所以,苏醒沉默了一段时间,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来,最后还是抬头看向梅珂茨,慢悠悠的述说起来。
“我没变,我一直是梅清秋,或许您觉得我不再如以前一样爱您和母亲了,但如果一个人总是得不到回应的去爱,哪怕是亲生父母,也总有一天会失望。”
看见梅珂茨突变的脸色,苏醒连忙打断。
“我从邮轮逃出来很大一部分是无言帮助我,所以在我醒来后我的第一反应是去询问我的生死伙伴并不过分吧?而您只是因为我没有第一时间选择回答母亲的询问便无视我死里逃生的情况,忽视我是一个脆弱的女孩,对我责骂,语言打击我。您知道在一个人绝望后又获救,看见父母后,得到的不是关怀而是责骂怪罪,您懂那种心情吗?”
“怎么没有关怀?你母亲不是第一时间跑过去关心你吗?是你无视你母亲的关怀我才教训你的。”
到底是没忍住,还是说了出来。
“那我现在道歉?我不应该在醒来的第一时间去询问我的伙伴、我的救命恩人,我应该做一个贪生怕死、忘恩负义且无情无义的人。”
梅珂茨根本没懂苏醒说这件事的重点在哪,他脑中叫嚣着要狠狠教育一番这个叛逆的女儿,不服管教还不尊重容冉,但看见眼前那张和自己面容十分相似的女孩,似乎还能看见眼中对自己的孺慕之情,梅珂茨第一次抗拒了脑中的想法。
苏醒不知道他的心理历程,只能感受到明明暴怒又要责骂自己时却突然忍住了。
既然忍住了,那自己就继续说。
“我在意的从来不是父亲您责骂我,而是您仅仅因为我忽略母亲的问题,导致母亲失落了,您便不管不顾的骂起了我来,可您是否也看见了我失落的模样?是否感受到我的绝望?父亲,难道我不是您最爱的女儿吗?我和母亲一样需要您的爱,可您似乎从来不懂。”
“什么?”
一时未反应过来,愣了半天才理解透彻这段话的含义,而心中犹如出现一记重锤砸向了自己,真的是这样吗?梅珂茨回想起病房的那天,自己是抱着什么想法去教训的女儿呢?啊好像是看见容冉被女儿忽视后,一脸失落的表情刺痛了自己,心中充斥的对女儿的愤怒,哪怕她当时正躺在病床上。
而自己则是口不择言的训斥着她,看见她的脸色苍白,神情呆滞,是不是十分诧异为什么会被责骂?
“不对我不想的。”梅珂茨抬起头看向对面的苏醒,似乎是极力找出什么,但始终捉不住也看不透。
“小秋,我真的不是故意那样做的,只是只是情绪控制着我。”期望着小秋可以原谅自己。
但,对面的人仍旧用含有疏离和不信任的眼神看着自己,就像自己是一个满口谎言的骗子。
“真的是情绪控制着你吗?难道不是你根本就不爱我这个女儿?”苏醒句句往人心窝子里戳,永远不心疼听的人是何感受。
而梅珂茨则是被这句话惊的心跳如擂鼓,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说中了,面红耳赤中穿插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心虚。
“我痛风你知道吗?”
“什么?”梅珂茨迷茫的看着苏醒,似乎不懂为什么突然提出这个问题。
“我才十九,明年三月才满二十,可我已经有老年人才会得的关节炎和痛风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六岁那年因为不小心弄脏了母亲的鞋子,您就罚我从早上七点跪到晚上八点,那天刚下完雨地面潮湿有积水,整整十三个小时,我就在大门口跪了那么久,没人叫我站起来也没人允许我吃饭,直到您晚上回家吃完晚饭后才想起我,让我给母亲道了歉才允许我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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