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一名侍卫从外面跑了进来,对李毅拜道:“启禀主公,郡丞田韶及杨家家主杨升在府外求见主公!”
听到侍卫的话,李毅一拍桌子,对一旁的管亥、裴元绍说道:“你瞧,我等的人来了。”
“去,让他们进来吧!”
————————————
时间回到昨夜贾家灭族之时
田府,虽然也已经很深了,但是却灯火通明。
大厅中,昏黄的油灯散发着幽暗的光芒,将客厅中的人照耀得影影绰绰。
田韶发须皆白,颌下银白的胡须无风自动,微微的晃动着。
田韶伸手轻轻的捋了捋胡须,叹息一口气,浑浊的目光掠过坐在下方的杨升,连连感慨道:“老了,老了,不中用了。”
杨升闻言,连忙说道:“田老,姜太公年近八十尚且老当益壮,您还年轻着呢!再说了,您老可是咱们辽东世家的擎天柱,我们这些小辈们,还都指望着您呢!”
田韶摇了摇头,好似充耳不闻一样,眼神飘忽不定,深邃的眼神变得浑浊不堪。
“唉…辽东世家,今夜过会辽东恐怕就再也没有真正的世家了!”
沉默良久,田韶接着说道:“孟子言: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小人之泽,亦五世而斩。意思是成就了大事业的人留给后代的恩惠福禄,几代人之后才会消耗殆尽;那些通过卑鄙手段得到荣华富贵的人留给后代的恩惠福禄,几代人之后也会消耗殆尽。可如今贾育也不过是贾家第四代族长,陶家更是不过三代,如今说灭就灭了,当真是白云苍狗,世事难料呀。”
语气苍老,而且带着一种兔死狐悲的意味。
虽然田韶看不惯贾育的为人,但贾家却与田家、杨家一样,同属辽东大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田韶才对贾育的事情不闻不问,让贾育铤而走险威逼李毅,想着万一成功,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虽然田韶也隐约揣测事情的结果会是以贾育败亡而告终,但却没想到事情发生得如此迅速,距离白天贾育威逼李毅不过几个时辰而已,贾家就已经化作了一片废墟。
杨升见田韶一脸感叹的样子,心中颇为忧虑地说道:“田老,如今贾家、陶家灭亡,辽东世家大族人心惶惶,都害怕被李毅抓住把柄,成为下一个贾家,以后的路该怎么走?还要田老拿注意呀!”
田韶闻言,深吸一口气,眼眸一睁,浑浊的双眸中闪过一道精光。
思虑片刻,缓缓说道:“李毅立足辽东,已经建立起了威信,大势已成,此时与李毅作对无疑是螳臂当车,自取灭亡!此人有手段、有能力,并且杀伐果决,辽东对他来说,只不过是踏脚石而已,这样的人不要得罪为好!”
杨升闻言,犹豫地反问道:“田老,难道就不能反抗么?”
说完之后,杨升摊开手掌,手心向上,然后猛地将手心往下一翻,做了一个这样的动作。
田韶见了之后,却是冷冷一笑,讥讽道:“打压李毅?你难道没看见贾育的下场?或者说,你已做好了将全族上下几百口人的性命用来搏一搏?”
看着身体猛地一颤,额头上冒出细密汗珠的杨升,田韶接着说道:“你以为李毅不知道咱们在此次事件中所起的作用?哼!说不定他此刻正在太守府等咱们去给他赔罪呢!”
听到田韶的话,杨升“噗通”一声瘫坐在地,惊恐对田韶说道:“那怎么办?田老,还望救我族人!”
“唉…如今稍微能挺起辽东的世家大族也就我们田、杨两家了,从这件事想必你也明白李毅强势无比,眼中容不得半点沙子,今后千万不要与他作对,他要做什么事情,我们尽力配合就行了,切莫生出其他心思,只要掌握好了这一点,全族无忧矣!”
看着面如死灰的杨升,田韶起身摇头道:“如今我田家也是自身难保,你杨家要是信得过我,就随我现在去太守府向李毅请罪,希望李毅不会赶尽杀绝!”
说完,田韶好似又苍老了一些,昔日的精神头都已经消失了,在杨升的搀扶下,他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拄着拐杖向太守府走去。
看着主座上大马金刀的李毅,田韶、杨升纷纷拜道:“卑职田韶、草民杨升,拜见主公、拜见李太守!”
“哦,田老和杨家主来啦,来人,快给二人斟茶看座!”李毅笑道。
不等下人斟好茶,田韶、杨升对望一眼,“噗通”一声跪在李毅面前,拜道:“老朽(草民)有罪,还望主公(太守)赎罪!”
看着不等他发问,就主动请罪的田韶、杨升,李毅不由在心中暗骂一声:两个老狐狸!
“二位这是何故,快快请起!”李毅抬手说道。
“还请主公赎罪,昨夜贾育、陶量等人造反,老朽知情不报,有愧主公,还请主公责罚!”田韶拜道。
李毅见状,明知故问道:“田老请起,这贾育、陶量等人聚众造反又与田老何关!”
“贾育、陶量等世家大族聚众造反,老朽身为辽东郡丞,却没能劝阻,老朽心中有愧,特来请求辞去郡丞一职,还望主公恩准!”
听到田韶这个老狐狸想用郡丞一职就摆平此次事件,李毅心中冷笑不已。
“既然田老都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那我李毅也就不绕弯子了!”
李毅走到主座上,大马金刀的坐下,管亥、裴元绍一左一右站立两旁,接着沉声说道:“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