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牢关外,诸侯联军大营中,一个脸色苍白,身形消瘦得有些孱弱的青年,满脸愤慨地从袁绍的中军大帐中走出,口中喃喃道:“哼!志大而智小,色厉而胆薄,四世三公的汝南袁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没用的人,真是竖子不足与谋!”
回想起大帐中,因劝袁绍出兵而为袁绍厌恶,并被许攸、逢纪排挤,青年怀着沉重的心情,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漫无目的地走出诸侯营地,往营地后方的山林走去。
营地后方的山林士兵都检查过,确保没有董卓安插的探子,青年一人走在山林中,看着已经长出了嫩芽的树木,自言自语道:“大树都已经长出了嫩芽,我又何时才能找到可以傍身的‘大树’,施展我毕生所学啊!”
“嚓咔!”
就在这个青年感慨万千之际,远处,轻微的脆响声响起。
青年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高八尺有二,面容刚毅,身上带着一股不怒自威气势的青年踩到枯枝发出的声音。
“桐高凤必至,花香蝶自来!太公八十遇文王,方得重用,这才有了武王伐纣,大周八百年的天下。”
说完,刚毅青年面带微笑,一边走,一边缓缓地说道:“如今你才二十来岁,又何必自怨自艾呢!吾乃李毅,不知兄弟乃是何人?”
那面容刚毅,不怒自威的青年,正是刚刚从虎牢关前线返回的李毅。
正值初春之际,为躲避诸侯联盟中的那些屁事,李毅独自一人来到营地后方山林中踏春,一来是为了避开那些烦心事,二来也是为了放松一下紧张的心情。
毕竟连续数日的攻城之战,不仅让麾下的士卒情绪低落,就是李毅也是身心俱疲,若是不放松一下,很容易得创伤后应激障碍,也就是战后心里综合症。
“咦?”
那青年听到李毅的询问,惊呼一声,脸上带着浓浓的疑惑,轻声说道:“李刺史此刻既不在盟军大营,也不回自己的军帐,怎么出现在营地后方的山林中了?”
李毅闻言,不由也是面带惊奇,开口问道:“哦,你知道我?”
青年面带微笑,缓步朝李毅走来,一边走,一边朗声说道:“曾经的辽东黄巾贼首,如今大儒卢子干的关门弟子,一十九路讨董诸侯中,最年轻的一位,大汉平东将军、平州刺史,李毅李子驰,我又岂会不知!”
听到青年如数家珍一般将自己的过往说出,李毅不由扭头注视着青年略带苍白的脸。
“在下颍川郭嘉,拜见李刺史!”脸色苍白,身形消瘦的青年,在李毅的注视下,拱手拜道。
“颍川郭嘉郭奉孝!”
李毅听到青年的名字,不由大叫出声来。
这就是被陈寿评价为才策谋略,世之奇士的鬼才郭奉孝!我怎么这就是一嗑药磕多了的垂死青年呢。
“哦,李刺史怎么会知道我这无名小卒的名字?”郭嘉面带不解地问道。
“哦,我是听本初说起过。”
李毅岔开话题,说道:“奉孝祖上,乃是习《小杜律》,断狱三十载,人人称道的海内大儒郭弘,奉孝本身又有经天纬地之才,怎能说是无名小卒呢!”
无名小卒,那你郭奉孝可太谦虚了,你助曹操平吕布、定河北,灭乌桓,征辽东,死后被封为贞侯,后世对你的推崇不必那卧龙先生诸葛孔明少,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郭嘉闻言,脸色有些发红,这倒不是激动造成的,而是惭愧所致。
郭氏一族,家学渊源,世代修习西汉杜延年修订的《小杜律》,乃是刑名之学的大家族。
然而到了郭嘉这里,却放弃《小杜律》不学,转而学习兵法、战阵之道,着实有愧于祖宗。
“对了,奉孝,你不是在本初营中,怎么出现在山林中了?”看着脸色惭愧、尴尬地郭嘉,李毅连忙转移话题地说道。
郭嘉叹了一口气,淡淡地说道:“如今我已经离开袁绍了。”
李毅听了后,心中狂喜,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接着眼神灼热地盯着郭嘉,说道:“为何?”
“明智的人对考察核选自己为之效命的君主一事,十分审慎,所以一百次行动就能一百次成功,因而功名可以成就。”
说道此处,郭嘉想了想,接着说道:“袁绍只想效法当年周公礼贤下士之举,但却不知晓用人的奥秘。做事头绪太多,把握不住要领,喜好谋划,却没有决断,要想和这样的人共同拯济天下大难,成就王霸大业,太难了!”
“所以我才离开。”
机会!大好的机会!
有道是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没想到漫无目的乱逛居然碰到了离开袁绍,心灰意冷的郭嘉,李毅当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这一刻,李毅的心变得火热起来,作为一名穿越人士,又怎会不知郭嘉郭奉孝的能耐,对郭嘉的满腹才华和历史功绩,李毅也是钦佩不已。
但那时候,郭嘉早就已经在袁绍麾下做事,李毅不太好明目张胆直接挖人,可如今郭嘉离开了袁绍,岂不是他李毅的机会。
李毅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即朝郭嘉深深地揖礼道:“毅不才,斗胆请奉孝助李毅一臂之力。”
郭嘉闻言,并没有着急回答,而是仔细想了想,问道:“不知李刺史对如今的大汉作何看法?”
来了!李毅心中暗道。
李毅低头沉思片刻,说道:“今董卓乱政,天下诸侯四起,汉室天下已经呈现颓废之势,那董卓虎狼之人,无君无父,把持朝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