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地,柳成度派出去的人按照金美霞说的地方,并没有查到厉寒东和涓涓的行踪。
柳成度心慌意乱,她望了望金美霞,突然一把将她拉了过来,“是那个地方吗?你有没有骗我?”
美霞吓得噤若寒蝉,已经很久没见到柳成度发这么大脾气了。
她低低说道:“公子,我有什么理由骗你。你不会以为,我对东爷有感情吧,若是那样,我就留在他身边,何故冒险跑来找你,为了留在你身边,我连美貌都不要了。”
金美霞说着,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流下来,那双美丽的眼睛沾着泪痕,惹人怜爱。
柳成度放开了她,微微垂眸,“所以不知道你不惜毁了容貌也要留在我身边,到底有什么目的。”
金美霞跪在地上,缓缓闭上眼,“如果公子不信我,认为我包藏祸心,可以杀了我。”
柳成度皱了皱眉,“以前的你,是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金美霞手扶着额头,“以前我只是一个村姑,在公子眼里,我永远都只是一个村姑,对吗?”
柳成度轻呼一口气,“起来吧,是我心情不佳,今晚我想一个人,你出去吧。”
金美霞缓缓起身,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出去。
柳成度与金美霞朝夕相伴,可是他最心爱的涓涓,却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受着何种苦,柳成度心里不舒服,所以才大发脾气。
他回忆起,两人在山顶小木屋过着清苦日子的那段时光。
“回来了,饭已经做好了,快趁热吃。”
“看你全是汗,我帮你擦擦。”
柳成度心里一酸,“涓涓,你到底在哪儿?”
春风阁的一间暗房里,有个女人轻轻抚摸着一支发钗,发钗背面有一行小字,上面写着“涓涓流水柳枝摇。”
这个女人正是涓涓。
这间暗房装饰的十分精致,只是没有窗户,密不透风,门也上了锁,门口有人把守。
突然,她耳闻有人过来了,便立马将发钗收了起来。
只听到艳红在门口笑道:“夫人,起身了吗?我给你送了一盘桃子过来。”
涓涓冷笑,“一盘桃子,也值得你亲自送过来。”
艳红撇了撇嘴,“我怕夫人烦闷,是想跟夫人说说话,你毕竟是阁主夫人,我也得小心伺候。”
说完,冲着守卫一摆手,“开门。”
“是。”
艳红端着一盘桃子款步走了进来,“夫人,你去求求阁主,让他准许你出去透透气吧。总呆在这里,你会生病的。”
涓涓没有理她,坐到铜镜前面,用梳子理了理发丝。
艳红不屑的里,千娇百媚,怕是把苍允二州的美人都集齐了。还有从北境和岭南带过来的。我说夫人啊,阁主看的眼花缭乱,怕是早把你忘在脑后了,也不知道你因为什么事得罪了阁主,你脾气这样倔强,只会自己吃苦头。”
涓涓微微一笑,“我看不是你怕我烦闷,是你自己心里烦闷吧。”
艳红怂了怂肩,“最近丁玉又带回一个,不光模样美,气质也是绝佳。”
涓涓微微抬眸,“玉面公子是个fēng_liú薄情的人,你心里有他,才会吃苦头。”
艳红叹了一口气,“谁让我命薄,加入云海帮后,好不容易混到了护法的位置,结果全帮都被朝廷剿了,只有丁玉收留我。”
涓涓一怔,“命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艳红看了看她,“男人都喜欢温柔的,就算心里刚强,外表也要扮着柔弱。我看胭脂就很会拿捏。”
“胭脂?”涓涓问道。
“对,就是我刚说的,丁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带过来的。”
涓涓笑笑,“那你小心,丁玉来了春风阁,也会去找她。”
艳红面色一沉,抿唇不语。
苍州郊外的一所大宅里,于千中,冯元吉,和玉面公子丁玉三人对饮,相谈甚欢。
“二公子,你要敬我表哥一杯,他可是为你报了仇。”元吉撇嘴轻笑。
玉面公子勾起唇角,“元吉不提,我都快把那个女人给忘了。等我过去看看她,看她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于千中顿时脸色一变,冲着身旁的歌姬舞姬摆了摆手,她们便全都起身,恭敬的退了下去。
“那个贱妇,本公子看上她,是她的福气,她居然联合路无忌,当众让本公子难堪,又害我被伯父责难,此仇不报,怎么能消本公子心头之恨。”于千中眼神冷厉。
冯元吉冷笑,“确实是她不识时务。”
他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她和纪简之连夜回洪良的路上,我们不是派人毁了她,报了仇吗?二公子何必赶尽杀绝呢?”
于千中没有答话。
丁玉笑道:“她被夫家休弃,本就无处可去。放在春风阁,才不会白白浪费她的美貌。”
元吉抿唇点头,“有道理。”
他享乐一番?”
于千中微微垂眸,“我倒是想去,但是我爹不准。”
他顿了一下,“好了,好了,不提那个女人了,坏了兴致。来,喝酒。”
几人继续推杯换盏。
玉面公子想起来,自己很久没回春风阁了。不过他想的不是艳红,而是徐知知。
若不是于千中暗中授意,他只是偶然邂逅徐氏,是绝不舍得带她到春风阁的。
想到徐氏蹙眉嗔怒的模样,他越发喜欢。
春风阁里,涓涓心里想着柳成度,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当日一别,如今难再相见。是她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