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风城。某间铺子里。
屋外的雨在哗哗地下,屋里的人在静静地站着,等候着什么。
一个跛着脚的中年人进了门,收了伞,慢悠悠地走到了里屋,走到了那几人的面前。
一见此人,原本站着的几人纷纷单膝跪下,低声而又整齐地行礼道:“堂主!”
“起来吧。”
此人虽说语气平静,但是身上却是透露着若有若无的杀意。
众人起身,纷纷看向他。
“知道我叫你们来干什么吗?”
回答他的是沉默。
他从袖中抽出了一张纸,打开后在所有人面前晃了晃。
“因为第十组没了,孟二爷没了,除了他手下的两个小组长和一小组后勤人员,都没了。”
手一捏,手里的纸张便化作了齑粉。
“这是一个笑话。”说到这里,他的语气也有了些许变化,这也是因为压抑着的情绪在作怪。
他继续道:“我第五分部自建成来,从未受过如此的羞辱!”
众人听言,再次跪倒。
“传我命令,让三组、九组、十一组、十六组立即各抽调两个小组到乌木镇外听候差遣,另外......修书一封,让高副堂主停下任务,到乌木去先行组织活动。”
他的眼中流露出滔天怒意,裹挟了周围空气,压迫地众人不敢抬头。
“我倒要看看,这小小的乌木镇里,藏着什么样的鬼!”
两天后。
乌木镇镇司,大堂中。
何镇令看着两侧坐着的十数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他们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只为等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
本来这样的人来,是没有必要这么多人一起迎接的,但是因为最近他们端掉了南汉之刺在乌木的势力,所以一方面是为了庆功褒奖,另一方面是接风洗尘,他们聚集在这里。
何镇令又站了起来,走到了大堂口,却看见一个侍卫快步从前庭跑来,到他面前一行礼道:“城主大人已经到了!”
一听此言,大堂里的众人尽皆起身,来到何镇令身后。
“大家随我去迎接钟城主!”何镇令一人领头,便朝着正门去了。
“不用了。”众人涌动间,一个身材中等,身穿一袭黑袍的男子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城主!”
何镇令一见那人,便行礼道,“恭迎城主!”
身后那些人,不管见没见过钟升,也都纷纷拜倒道:“恭迎城主!”
“嗯,都起来吧,”钟升一点头,扶起何镇令,“方进啊,你看看我把谁带来了?”
说话间,钟升身后钻出一个身材高大、同样身穿黑袍的男子,此人眉宇间和何镇令竟有六分相似。
“大哥,你怎么来了!”
何镇令面露欣喜,向前两步,重重抱住那人。
那人一拍何镇令的肩膀,面露笑容地说道:
“二弟,是城主带我来的,他说这次你做的事情很漂亮,要我这个当哥哥的过来好好跟你庆祝一下!我还带了......”
“咳,”钟升轻咳一声,接着道,“方觉啊,兄弟相见固然值得欣喜不假,只是我等的肚子里早已空空,等不得太久哦!”
“是了是了,”何镇令一点头,随后对旁边的侍从说道,“快去摆上酒宴,我等将与城主大人痛饮!”
何方觉也干笑一声,知道自己话多失了礼数,便又向后退了一步,到钟升身后半个身位。
“哈哈!”钟升大笑一声,拉过何方觉和镇令何方进的手,穿过人群便进了大堂。
于是摆席开宴,众人依次坐下,相互敬酒,从天明喝至天暗,酒过数巡,直到宴散,钟升只字未提正事,说的都是官话和闲谈之语。
“城主。”
看着散去的镇中官员,何方进递上一碗醒酒汤,却被钟升摇了摇头拒绝了。
“找个隐蔽之处,我们谈一谈前些日子的行动。”钟升的脸上此刻已是没有丝毫醉意,而是有些严肃。
“是。”何方进看了看一旁的大哥何方觉。
“你就不用来了,这是官家事,”钟升发觉了他的眼神,转头朝着何方觉说了一句。
“是。”
“大哥,你就先等一会儿,等我和城主聊完了正事,我们再一块回家。”说罢,何方进招来一名仆从,吩咐了几句,又对何方觉道,“你先跟着这个小厮,他会先为你安排的。”
说罢,便领着钟升穿过大厅,来到书房当中。
“许久不见,你还是喜欢玩这些小玩意儿,”坐在书桌面前的椅子上,钟升打开了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乌黑透亮的一块松烟墨条,“这东西可得值点钱吧?”
“不贵不贵,”何方进一摇头,“您要是喜欢,我那倒是有一些上好的墨条......”
“不了,”钟升一合盖子,昏暗灯光下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盯着他,“我不太喜欢这些东西。”
他顿了一下,接着起身道:“人都说武将爱良器,可我不这么认为,毕竟我这样非武将出身的人,也爱这些东西。”
何方进一点头,“城主武艺超绝,良器当配您才是。”
“呵呵,”钟升却是仍冷眼瞧他,只见他脸色一摊,接着冷喝一声,“何方进,你好大的胆子!”
“城主大人!”
听钟升这声冷喝,何方进只觉得后背上冷汗直冒,他连忙跪下道,“不知属下犯了何事,还请您明示。”
“你犯了何事?”钟升接着道,“这么大的行动你为什么不事先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