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
朱伯通喝高起来。
其实他本来可以用灵力将酒化开的,而且这种寻常百姓喝的酒对于修真者来说基本上不会醉。
但是他没有,一来是老汉的热情相劝,二来是今天的心情不好,不知不觉中半坛酒已是下肚。
“老兄,”此刻的朱伯通已是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敌意,“其实.......说实话......你这事儿办的还,还挺不错的。”
“呵,”刘一守端起酒坛,又给他倒了一杯酒,“本来就是,其实要不是你一向嚣张惯了,也不会挨我那两脚。”
“不!不是!”
朱伯通连忙否定,眼睛半闭着,一时没有说话,像是在想着什么。
等了一下,他又道:“你们都看不起我!”
说罢,他站了起来,却又摇摇晃晃地坐了下去。
“呵,呜,还不是因为我丑,要不是因为我丑,我爹也不会这么冷落我,要不是因为我丑,萱萱又怎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我,呜......”
说道这里他呜咽起来,红着眼睛拉起了刘一守的手,“萱萱,你答应我好不好......那陈梁有什么好的......呜呜......”
刘一守想挣开他,却发现已被他死死拉住手臂,如果光靠ròu_tǐ力量,挣脱还比较费劲。
“呜呜呜......”
朱伯通哭着,涕泗横流,不一会一道长长的鼻涕拖了出来,晶莹的光泽在刘一守的袖子上闪耀。
“卧.......槽,”刘一守寻了个机会,一把从朱伯通手里抽出了手臂,又把他甩到桌面上趴着。
“朱公子酒量不是很好啊,”二人这番动作都是落入了一旁老汉的眼里,他不再给朱伯通倒酒了,而是给自己倒了一杯。
“哎”
“哎”
“哎”
拿起酒坛叹一声,端起酒碗叹一声,一口饮尽又叹一声。
三声叹息之下,刘一守不禁有些好奇:“老爷子,您为何叹气?”
“哎”老汉却又是一声长叹,“还不是因为我那卧病在床的老伴。”
“哦?”听他这么说,刘一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里屋,“您老伴儿得的是什么病?”
老汉夹了一口菜,左手指了指脑袋,面色落寞道,“有根经脉被堵住了。”
“中风?”
刘一守想了一下,脑中经脉栓塞,很像以前世界里人们会得的‘中风’之症,对于他这样的人而言,基本不会有得这种病的危险--因为灵力游荡于全身经脉,也会挤出经脉里的杂质。
但是这一家子都是平常人,是修炼不了的,经脉里也自然没有灵力自我疏通。
“这病好治。”刘瑶瑶在他耳边道,但是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意味,语气也很温和,“内里用药,外力疏通,一会就好了。”
“没请人看过?”
刘一守看向老汉,此时对方的脸已是像角落里放时间长的脱水番茄,又皱又红,还黑。
“请了,”老汉摇了摇头,“没钱抓疏通的药,又请不来能做疏通的大夫,所以一直拖着。”
“要是不介意的话,我能不能看看?”刘一守看着老汉,“小子懂些药理,说不定能有些主意。”
“那真是太好不过了,”老汉连忙起身,眼中露出期盼的目光,“快请。”
刘一守一拂袖,起身,三两步随着老汉进了里屋,来到里面卧着那老妪的床边。
那老妪见刘一守进来,原本闭着的眼睛睁开,露出浑浊的眼球看着他。
因为身体僵硬,她只能转着眼珠看向刘一守,只见她嘴里咕噜咕噜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刘一守观察这老妪,面色黯淡发黑,嘴唇干燥发白,眼睛浑浊发散,身体也因为长时间的卧床而瘦弱不堪,等到现在,怕是已接近油尽灯枯。
“还能救。”刘瑶瑶看了一会这老妪,对刘一守道,“但是时间有些长,治好了以后也会有些行动不便。”
“吃药能救回来吗?”
“能,光是疏通的话,玄阶上的通脉丹就可以了,要是想像以前一样活蹦乱跳的,那就得地阶中的三神通脉丹了,不过看样子,他们家不像是吃得起这两种药的。”
“通脉丹大概在三千到五千两,三神通脉丹可就得上万两了。”
刘一守看了老妪一眼,这样一个老人,从理性的角度看,是不值得浪费这么多资源的,但是她身上又承载了家人太多的精神寄托,故而就一直被这么痛苦地续命。
就钱而言,刘一守现在是掏得出来的,他忽然有种想帮这个家一把的冲动。
“其实你还真不一定自己掏钱,”刘瑶瑶小声道,“那朱伯通是挺热心的,也不差钱......”
“可以做疏通的‘疗术’吗?”
“可以,但是比较麻烦,而且失误率会比丹药高。”
“大概多高的失误率?”
“嗯,四五个死一个吧。”
“这么高?”刘一守皱着眉头,“有没有相对省钱的方案?”
“那你得先给她把脉,探明她体内的实际情况,在结合用药。这虽说省钱,但是耗时间。”
“没关系,”说话间,他已是来到了老妪的床边,抓起她的手腕,闭上眼睛激发出灵力。
他并没有透视的功能,只能靠灵力入其体,探明其经脉情况。这也是这个世界医者常用的一种方式。
一旁的老汉见刘一守进来先是看了他老伴好一会儿,皱着眉头半天没有动静,刚要开口说算了的时候,刘一守却又是向前给他老伴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