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的狼藉和嘟嘟嘟的手机声在冰冷的办公室里回旋着,无意中让整个办公室都透出了一股凄凉。
“到底在干什么啊?我需要你的时候总是在我面前晃,需要你的时候,你到底跑到哪个旮旯边去了?”
困顿无助的贾榕,内心隐藏的那股对贾娅然的不满终于露出了苗头。在此之前,他一直都把对贾娅然的不满控制在心底深处。
一个人假如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身边的人都成了冷漠的陌生人。却还有一个人跟着他的脚步走,总是给他温暖,一点都没有呵责他,而是纵容他,他当然会对那个人靠近一些。
当年,他跟自己的母亲和姐姐闹掰了的时候,贾娅然及时出现,不但没有呵斥他殴打母亲。进行报警的行为。反而安慰他,帮他想办法摆脱他恼羞成怒时创造出来的罪行。
甚至还四处告诉别人,母亲是自己跌倒在地上的跟贾榕无关,这种尽心尽力为贾榕洗白的过程,让贾榕本来有点愧疚的心完全拐向了无愧无悔。从此以后跟贾娅然父女俩终于狼狈为奸,一错再错。
今天当他最需要贾娅然的时候,千呼万唤,都唤不出他那亲爱的姐姐。
“死哪里去了?”咬牙切齿的,把笔筒扫到了地上。
那些高档的笔很快为狼藉不堪的地面又加上了一份不堪。
“啪……”
一罐白色的瓶子被他抓在手上,狠狠地往墙上一砸,一下子白色的药片撒满地板。
“呀……”
忽然间贾榕脸色苍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手紧紧地按住额头。有汗滴从指缝里渗了出来。
“该死,这老毛病又犯了。”
抖动着他那双手,在抽屉里东摸西摸,拿出了好多的瓶瓶罐罐。有高血压的,鼻炎的,甚至还有尿酸的药品等。那些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看起来点太多了。
“该死,需要的找不到,不需要的一大堆。”
头又一次抽痛了起来,这一次疼得他浑身无力,只好又一次瘫坐在椅子上。那双无神的眼睛加上苍白的脸色,一下子让他仿佛老了十岁。
“我的药,到底在哪里?”
随着他手上的动作,放在办公桌上的药品也被他扫落在了地上。其中有一瓶咕噜噜的翻滚到刚才掉落的那个瓶子旁边。
“在那……”
贾榕的视线随着那个瓶子移动,终于望到了他需要的那一瓶药,伸长手,抓向了那瓶药的方向。
停在半空中好几秒,最后终于无力地放了下来。
手撑着疼痛的额头,心脏同时也在抽痛着,最后终于受不了了。费力的慢慢的站起来挪动他那双已经麻木的脚,想要走向那个瓶子。
“嘭”双腿不听他的使唤,刚刚站起来,脚一软,整个人就跌到了地上。
“我的脚,这是怎么了?”
瘫坐在地上的他被惊恐吓到了,双手不停地捶着他那双麻木的脚,很快看到脚快速的肿了起来,一种麻疼就迷弥漫上了整个身子。
尝试着,把脚抬起来,但是刚轻轻一动,那股麻疼感就加剧了。
“痛风吗?难道我这腿要废了吗?”
他记得到医院去检查的时候,除了高血压,此外他尿酸还偏高。现在好像就是尿酸偏高的现象。这种认知让他一下子恐慌起来,环顾了一下空空荡荡的办公室,心里有种凄凉倍增之感。
往口袋里摸想要拿到手机,但是他那手机却放在沙发那一边,跟他咫尺天涯呢?
电话嘛?高高的悬挂在办公桌那里,想要打电话,但也得他能够站起来啊!
本来他大可以大声呼救的。但是前些日子他嫌弃外面的声音太过于吵闹,碍到他的耳朵了,所以就让人把他的门加了隔音材料。
现在啊,即使他在办公室里面放地雷,外面的人也是听不到的。更何况他与生俱来的骄傲,让他怎么会向外面那些低贱的职员求救呢?绝不可能。
如果被那些职员看到他现在的惨状,恐怕他得到的不是救援,而是一片嘲笑。那些人不是时时刻刻想看到他的笑话吗?
“不,我绝对不能够让那些像臭虫一样的人看到我现在的悲惨。”
想到这里贾榕拼命忍住额头上的疼痛,还有脚的麻木。在脑袋里翻找着他在药学院里面学到的知识。
“对了,当时教授讲课的时候,不是讲到脚底有很多的穴位,只要按摩穴位那就可以止疼吗?”
回忆起这些,贾榕的心一下子就镇定了一些些,咬紧牙关把脚板拉了过来,开始寻找穴位自救。
根据记忆里穴位的位置,找到了那个地方。按照当初教授教他们的方法轻轻地按摩起来。
就这样大约按了半个小时之后,贾榕终于感觉到麻木的脚有了一点点知觉。
“我真笨,为什么把当年在学校里学到的知识都扔光了?”
狠狠地掐了自己的脚一下,一股痛意马上让他浑身颤抖。
“那些医药书,我也通通扔了,真是该死。”
一直到了进入窘迫的时候,贾榕才终于尝到了后悔是什么滋味。
轻轻动了动双脚,马上脸上有了喜色。
“好了!”
虽然基本上麻木感消失了好多,但是每走一步,还是能够察觉到脚底的麻疼,在毫不客气地刺激着他的神经。
“我得把那瓶止痛药拿过来。”
脚底上的麻木是减了好多,但是额头上的疼痛却越来越强烈,甚至让他已经视线模糊。墙角边的那瓶药,很明显已经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