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婳好像是睡了很长很长一个觉,突然噩梦惊醒。却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巷子之中,被双手反绑着,动弹不得。旁边是一个脸上要刀疤的男人,深夜里看不太清晰,十分恐怖。
于婳想要叫出来,却发现自己嘴被一块布堵住了,说不出来。
她被绑架了。
于婳想要回想起来这其中的经过,她应该是好好在等待丫鬟山茶买糖葫芦回来,然后……然后,她就到了这路,于婳什么也想不起来了。看来应该是这个男人将她迷昏了,再带到这里来的。
于婳环顾四周,这个黑乎乎的地方,自然没有多少人经过,就算有人经过,也看不清这巷子里的动静。
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于婳暗自提醒自己。
首先要搞清楚这男人是要干什么。劫色是不可能的了,要劫色早就劫色了,不必等到此时。
于婳初到京城,也不会和别人结怨结仇,若是跟父亲结怨结仇倒是有可能,但是,那这男人是要干什么,杀她泄愤,那也早就动手了。
剩下的,就只有抢劫了,应该是看到于婳的穿着首饰,举止形态,便知是富贵人家,于是想趁机敲诈一笔。
“你醒了?”暗处那男人道。
于婳瞪了瞪眼睛,表示回应。嘴里咕噜咕噜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示意他把布拿开,不然她没法说话。
男人看了看巷子外,一个人也没有。于是走过去把布从于婳嘴里扯下来,反手就把于婳脖子卡住,恶狠狠地说道:“你要是敢叫出来,老子就掐死你。”
于婳清楚叫也没有用,反而只会激怒他,到时候死得更快。
于婳之前一直待在山中,山中野兽多。所以于婳一直有带小刀和毒药的习惯,只是现在于婳双手就这么被捆着,根本拿不出来。
为今之计,是先要骗取这个男人的信任,把双手解开,于婳就有机会逃脱了。
“你要干什么?”于婳小声问道。
“你家里不是钱很多吗?老子想借一点用用,怎么样?”那男人道。
是想要绑架她。敲诈一笔钱。
“你知道我是谁吗?”于婳问。
“我管你们是谁,你们有钱的人家都没一个好人,都不过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而已。”那男人似乎是对有钱人家极为不满。
于婳不怕钱的问题,别人要,给一点便是了。只是,那男人对有钱人家如此不满,到时候,就一定会放过她吗?
“那你怎么告诉我父亲呢?”于婳问道。
“你消失不见,你父亲自然很快要张贴告示寻人,”男人恼火地说道,“我要的钱不多,妈的这几天运气背,一直输,欠的钱,也只能靠你换了。”
江城正从醉和春里走出来。
如今徐嘉在被人威胁的压迫之下,必定会坐卧难安,想要保命,那就要找一个同盟。江城已经提醒过他了,三皇子周成瑜是最好的选择。大皇子周奕琛和他向来不对付,三皇子周成瑜现在依旧保持不偏不倚的态度,其他几个都还太小,不足以争皇位。
只有三皇子可以争取了,为了自己的未来考虑,徐嘉也必定会同意。
而周成瑜,要登上皇位,也不得不借助徐嘉的势力。
相互都有利用的价值,那么,又何乐而不为?
突然,他听到巷子里的生意,作为习武之人,江城的听觉一向比正常人敏锐。
于婳可等不了这么久了,看这男人也应该不是惯犯,不过是欠了些钱,便想了些歪招。
要把这男人忽悠住,应该不难。
“你绑架我也没有用,”于婳道,“你可知我是这京城于家二小姐?”
外面江城脚步一顿,“于家二小姐,于婳?”
“那又怎样?”
“我被父亲送到乡下十年,只因有个道士算卦说我在家便有血光之灾。如今虽然我回来了,地位却连那丫鬟都还不如,下人都不正眼看我……”于婳装起惨来也是有模有样,酝酿情绪,眼泪便簌簌落了下来。
“若是我不见了,父亲不仅不会找我,还巴不得我死了好了,这样我就不用去祸害他们了。如今我只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我可有什么出路,你……你还不如杀了我,我竟去死算了……”
那男人显然傻了眼,没想到头一回绑架,竟遇上个这么不受家里待见的,这钱想必是骗不到了的。但若是将她放了,到时候她去衙门报官,他就只有死路一条。倒不如……杀了算了。
“!真是晦气,既然你要死,我便成全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