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缩的狂竦犹如临时的动物,抽搐而导致肌肉乱颤,如同他的内心,起伏不定。
侞亡从长生殿出来,冷眼瞄了一眼台阶下的狂竦,不过她停下了脚步。
“侞亡,狂竦治族不严,甘愿受死。”
侞亡冷眼看了下狂竦抬起的眼睛,径自往花圃方向去了。
身着规制装的侞亡,背影之后,看起来英气勃发,而她的脸色有些阴沉,收到了可云贲的电文之后,她没有任何声张,新的萧族是她一手扶持出来的,也安插了不少人,可是,原萧族事件的始作俑者曲枫衍,竟然换个名字,还在萧族里,胆大妄为,居然来到长生星。
再好的脾气也没有用,侞亡心里,发着无名火。
也就这么十五远不到的时间(十三年多),萧族成尾大不掉之势,再来一次灭萧,岂不是她侞亡的笑话。
打落牙齿往肚里吞,可是,弭远人没有牙齿,侞亡酿造出来的苦楚,就像苦胆里的苦水,吐不出来。
狂竦就像一只癞蛤蟆,手脚收拢起来,飘飞到逍遥湖,趴在沙子上面,就是脑袋缩不进去,怯怯地望着他的义母。
侞亡仰望着深青色的空中,这看起来就像宇宙空间的颜色,她明白,颜色只是一种识别体,是光反射的作用后眼睛识别的体现,如果眼睛的识别体有差异,反应的颜色可能出现巨大的差别,犹如色盲,此时的她觉得自己的视锥细胞出现了疲劳,不,是她掌控萧族的力度太小了,太相信自己的这个所谓的义子。
“母亲,底下的人太急功近利了,想找出衍教的蕉剧杉,听说望归庄有线索,底下的人,也没有告诉我,随意就派了三个人去,可没想到,三个人竟然冲突了克凌。”狂竦颤颤巍巍,声音发抖,却是一味狡辩。
侞亡一动未动,依旧仰望着深邃的空中。
似乌龟的长头,狂竦怯弱的眼神,晃动着脑袋看着侧身对着他的义母。
“母亲,底下人收到三个人临时前发回的信息,怕了,告诉狂凌,狂凌得知,知道兹事体大,特来请罪,甘愿受死。”
侞亡稍微动了下,瞥了眼龟缩的义子,没好气地说:“你何罪之有?”
“母亲,狂凌知道,克狱星曾经通缉过斌昼凌和文昼凌,而且他们都是跟随着曲枫衍的,传回的消息里提到了这两人,孩儿特别紧张,马上提出档案,发现,锦凌就是曲枫衍。孩儿管理萧族不力,辜负了母亲的一番重托,理应一死,不负母亲曾经对狂凌的厚爱。”
“哦。”
“屠凌原名龟方,无族之人,有命案在身。”
侞亡回望深空,只是冷冷地吐出一句:“如今的萧族,竟藏污纳垢。”
狂竦的心里,松了口气,侞亡对这件事情,只是说藏污纳垢,没有提到沆瀣一气。
“母亲,狂凌回去,立刻着手清理整顿萧族,从辛秘大陆出来的原苔族人组成整治委员会,对萧族重新刷一遍,一个不漏,不放过一个死角。”
狂竦看看侞亡还是没有什么反应,接着狠狠地说:“狂凌马上改组宗族委员会,原苔族的人监管一切。”
深邃的空中好像有某种不知名的魔力,让侞亡的眼神痴迷其中。
“母亲,孩儿的精力有限,愿意将散籍管理部交由狞竦管理。”
“母亲,焰萧军,孩儿一并交出。”
“母亲,孩儿只求母亲再给孩儿一次机会,一定管理好萧族,不负你的重托。”
……
好话一箩筐,加上狂竦越来越低的声音,带着一些哭腔,侞亡还是心软了。
侞亡稍稍低垂了点,右手掐着狂竦的下巴,做了个圆弧状,就是扭断脖子的动作。
她凝重的眼神盯着狂竦,说:“儿呀,你要是有逆心,有多少个脖子可以扭断?”
狂竦惶恐的很,颤抖着说:“母亲,孩儿就一个脖子,孩儿绝不会有任何的逆心。”
“明白就好,焰萧军,你交出两部给苏云梦吧,其它的,你要说得出做得到。”
可云贲收到侞亡的回复,有些气闷,他急匆匆找到了虎贲,将回复的绝密电文交给了虎贲。
“可云贲,这不是挺好的吗!怎么,有些不太高兴。侞亡不是赞赏你仔细,工作负责,还说你善于推理,虽然弄错了,她还是夸赞你啦。”
“虎贲,这里就咱两人,不瞒你说,这明摆着的事实,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可云贲摇着头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虎贲拍了下可云贲的肩膀,安慰着他:“侞亡这么做,对所有的人来说,都是好事,你要理解。”
“我怎么理解,虎贲,明明萧族出现了大纰漏,如今不加以法办,到时候就晚了。”可云贲悻悻地说。
“可云贲,侞亡说三个人是为查找衍教叛逆,才和克凌发生冲突,也说了,错在于萧族,不该到卿尚草原外围来。侞亡对你勉励有加,你何愁之忧,以后定当高升!”
“虎贲,开玩笑了。那如何给望归庄的名女交代?”
“我叫芙凌带些弭币,就说三个死者查错了人。”
“我怎么跟着你这样的人做事。”可云贲说完,悻悻而走。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虎贲听闻过,狂竦是侞亡的义子,实际上,不用听闻,侞亡扶持荟汰狂成为萧族的狂叟,自然,狂竦非一般人,新的萧族绝非等闲之人能够触碰的。
即使侞亡,如今也是投鼠忌器,她只是收回狂竦的一部分权力,以示对狂竦的警告。
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