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矮卫兵大喝一句,转头冲还在职守的同伴叫道,“快别装了,人都没了!”
高卫兵大吃一惊,错愕地跑了过来,他将矮卫兵一把推开,自己也冲铁栏窗里窥望,果然发现禁闭室中已经空无一人。于是他慌张地用钥匙把插梢打开,两人一同闯了进去左右张望。
可这小小的空间里可谓徒有四壁,根本没有能供人躲藏的地方。
由于禁闭室平常只是用来惩处新兵,而不是收监罪犯,所以没有安装任何监控设备。情急之下,高卫兵只好一咬牙,转头跑了出去,大声说,“我去叫人,你在这守着!你妈的,要是让长官知道人跑了,还不把我们皮给扒了!”
一转头的功夫,禁闭室中只剩下矮卫兵一个人。
比起煞有介事的高卫兵,他似乎并没有把江厌和鱼啄静的‘逃跑’放在心上,好像消失的只是两只苍蝇。高卫兵一离开,他脸上佯装出来的紧张神情便如幻影般消失。
他回头走到禁闭室门口,左顾右盼一番,确认没人后,快步折回到折叠床边。
然后迅速的,又小心翼翼的,生怕损坏什么般将白色的床垫掀起,但床垫下什么都没有,他不由为之狐疑,自言自语道,“咦?我放这的烟呢?老子还不容易搞来的,怎么连枕头都不见了,这年头的小偷连枕头都顺?”
他甚至将整张床垫都揭了个底朝天,却仍没发现自己想要的东西。
矮卫兵脸上终于表露出了真情实意的紧张神色,他正准备抓紧时间再找找别的地方,但忽然感觉肩膀被谁轻轻拍了一下。他以为是高卫兵回来了,于是头也不回地将手拍开,“别烦我,我烟找到咱们一人半只。”
可没有回应,矮卫兵这才意识到不对,背后激起一身冷汗,缓缓地转过头去。
只见明明已经逃走消失的江厌和鱼啄静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后,一枚黑洞洞的,深不见底的枪口正不偏不倚地瞄准了他的后脑勺。那分明是他的枪,而他肩部挎着的枪却换成了一只棉絮外露的枕头。
矮卫兵当即举起双手,讪讪地笑了起来,“好汉,有话好说。”
“你...”
江厌刚开口,鱼啄静却先行一步,知悉详情的她一把夺过矮卫兵肩部挎着的破枕头。在对方那茫然不解的注视中,用力握着枕头敲向矮卫兵的后颈。
一股分明不属于枕头的坚硬,冰冷的触感袭来,矮卫兵还没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就怀着莫名其妙的心情晕厥在地。
矮卫兵被鱼啄静击晕后,江厌手中的枪随之变回枕头,鱼啄静的枕头也变回了枪。
江厌看着手持枪械,像个女武神似得鱼啄静,心里一阵悸怕,生怕鱼啄静对刚才胡言乱语的冒犯耿耿于怀,一气之下也给他来一次后颈洗礼,“你...你会使枪?”
“不会。”鱼啄静耸耸肩,枪反而握得更紧了,“用来吓唬人挺好。”
“你学坏了。”
“近墨者黑。”
“那叫近朱者赤。”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相互调侃着,脚步愣是没停,趁人还没来,便快步跑出禁闭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