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意思问。”江厌的心脏还在砰砰直跳，他不停地回头扫看来时的方向，生怕有人不要命地穷追猛打，“你要吃霸王餐为什么不早说。”
“自从离开生物大学之后，很久没有好好吃过一顿了。”张子霖泰然自若地笑着，仿佛对自己吃霸王餐一事并未心怀芥蒂，“放心，没有下次了！”
“接下来去干什么？”江厌看了眼时间，夜色马上就要降临，“我们得抓紧时间，必须赶在飞船租赁所关门之前坐上飞船，不能拖到明天。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了。”
“知道了，走吧，往这里走。”
张子霖又带着江厌行走在陌生城市的街道上，目的地他依旧浑然不知。
江厌心里分外焦急，他甚至开始思考要不要丢下张子霖自己行动。如果只有他一个人，他也完全可以靠着本质替换的能力弄到租赁飞船的钱，而他刚才仍和张子霖在一起，完全是心里还抱有侥幸。
张子霖虽然说过，她会和江厌一同返回峰会，并不是为了帮助他击败伊曼，而是为了和昔日的好友秋梦凉做最后的道别，洗清秋梦凉对她的误会。
但江厌仍抱着那么一丝微不足道的可能性，兴许张子霖会回心转意，加入他们的阵列。
可现在冷静下来一想，这对张子霖来说根本没有好处，无论最后到底有没有解决伊曼，她都不会落得任何一个好结局。这种奢求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只有那种舍己为人的白痴，那种把使命和公道看的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的蠢货才会这么干。
张子霖显然不是这样的人，否则她又怎么可能容忍自己吃霸王餐。
所以江厌决定最后再相信张子霖一次，如果这次她还是令人失望，那江厌就会义无反顾地扔下她不管。江厌需要重返峰会，这一优先级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撼动。
大约十几分钟后，夕阳已经快消失，红火的残光在城市边沿摇摇欲坠。
江厌被张子霖带到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娱乐会所门前。
“伊曼私底下有很多匿名产业。”张子霖仰头看着娱乐会所那硕大的招牌说，“这些产业分部在西南地区构成了一个庞大的信息网。他通过利用这些信息网，准确地将每一个曾在他手中身败名裂的人顺水推舟地控制在手中，防止任何反扑的出现”
江厌心中一喜，“那岂不是可以成为我们的证据？”
“没有那么容易。”张子霖摇摇头，“他从不自己出面，这些产业的法人也并不是他。联系时他会用一个隐藏身份的代号，想要证明这个代号背后的人是伊曼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连他靡下的工作人员都不知道他们幕后老板的身份。”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江厌问道。
“他亲口告诉我的。”张子霖惨然一笑，“他好像乐于将这些东西不加遮掩的告诉给被他抢走一切的受害者。可是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没人能拿出像样的证据。这些真相只是一步一步地摧毁掉受害者的反抗之心。
即便有人不愿屈服，仍想靠这些信息展开反击，但这无疑是正中下怀，身败名裂的更加身败名裂。即便他们让伊曼有什么损失，可跟受害者比起来，那根本就微不足道。从一开始，他们就丧失了反抗的力量，他们自以为的反抗只不过是在海面上激起的一小朵水花。”
说完这些话，张子霖毫不犹豫地走进了会所大门。
大门入口设置有一个安检设施，安检旁站着两个警卫人员。他们一见张子霖，脸上就露出戏谑的微笑，面面相觑地大声说，“瞧瞧，这不是咱们冰清玉洁的大学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