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江厌气喘吁吁地在夜总会百米开外一个足够安全的角落里停下。
他刚才趁乱逃了出来,跟他一起逃出来的还是那个鹦鹉学舌的白发睡衣男。
此时西边的天空中已经浮现出一抹鱼肚白,夜色悄无声息地从天边撤去。路灯熄灭了,万物开始褪去一身黑,开始还原出它原本的颜色。
江厌看了一眼表,他在夜总会浪费了太多的时间,想要完成鱼啄静给他的任务,现在他必须争分夺秒。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的白发睡衣男,对于他究竟是谁,来自何方已经无暇顾及,江厌便立刻发足奔走向手环上显示的下一个目标点。
十个小时的时间悄然流逝,江厌几乎是踩着点拿到最后一张邀请函的。
当他接到鱼啄静的信息,找了一个空地等待鱼啄静接他离开时,他才蓦地发现,本来一直跟着自己的白发睡衣男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也许是跟丢了,也许是觉得无趣半途离开了。
没有了跟屁虫,没了累赘,江厌本来应该高兴,但他总觉得心里少了什么东西。那个白发男虽然爱学他学说话,学他动作,但他终究没有对江厌做什么出格的举动。相反,在百无聊赖的任务途中,有他的陪伴多少还能为江厌排解寂寥。
身边多个人,总要温暖一些。
鱼啄静的白色飞船从头顶上发出的轰鸣把江厌从睡梦中惊醒。他揉了揉眼睛,原来是在等鱼啄静的过程中不知不觉靠着墙睡着了,十个小时的高强度任务几乎快把他身子掏空。
登上飞船后,细长的会议桌上已经有两份看起来色香味俱全的早餐。
鱼啄静示意江厌坐下用餐,江厌有些意外,但很快把这里当成了自家地盘似得大快朵颐起来。早餐相当丰盛,不仅颜色诱人,味道也上乘,“没想到你还会做饭。”
鱼啄静指了指垃圾桶,里头塞着一个塑料袋和包装盒,“外卖。”
“点外卖也是靠天赋技巧的,你不用妄自菲薄。”
“正序排列,评分最高的一家。”
“有钱,点这么丰盛的东西,你一定很有钱吧。”
“组织报销,还有这艘飞船也是。”见江厌没了声音,鱼啄静放下餐叉,转身控制飞船启动,坐回原位后开始把话题转入正轨,“给你名单上的邀请函都拿到了吗?”
“拿到了。”江厌一面胡吃海塞,支支吾吾说,一面从裤腰掏出一沓峰会邀请函拍到桌面,邀请函因为惯性在桌面四散开,大约十张出头。
接着猛地想到什么,江厌咬着一根香肠,掏出不知何时从裤腰掉进裤裆里的塑料袋扔到桌上,“还有最后这张,从夜总会拿到的,话说邀请函怎么会跑到夜总会去。”
“邀请函在黑市可以卖到一个好价钱。”
听闻,江厌险些被刚吞下的香肠给噎到,连忙抄起水往喉咙里灌,最后目光灼灼地看向桌面的十余张黑色邀请函,“那我们不是发达了,我拿到的加上你拿到的。”
“我们盗取邀请函是为了减少对手,不是为了赚钱。”鱼啄静顺手把江厌丢到桌上的塑料袋拿起,将里面用黑布包裹的东西拿了出来,然后在桌上摊开,“看来你少拿了一张。”
看着眼前一直扁平塑料罩子里装着的东西,江厌瞪大了眼睛。
“这是什么。”
“被珍藏的狗的排泄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