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
“行，我不装了，我摊牌了。”江厌说，“这本来就是我应得的，我们事先就说好了，我为什么要不好意思呢？你说只要我加入破溃，你就告诉我提升天阶等级的方法，破溃也会动用资源帮我摆脱的注视，能让我不至于用个能力都提心吊胆。现在可好，一个都没实现，想白嫖我，不可能的！”
“我可以告诉你如何提升天阶等级。”鱼啄静往办公室的旋转皮椅上一坐，“但这句话我是在你身中归零弹之前说的。而现在，只要你一天不解除归零弹的效用，再怎么提升天阶等级，也是徒劳一场。字需要写在纸上，而你连纸都不是。”
江厌忽然就沉默不语，他听秋梦凉说过，身中归零弹几乎是不可逆行为。
甚至连聪慧绝顶的她也没办法想出解除归零弹的办法，而只是用知识嫁接勉强让江厌的大脑中保存有基本的经验知识，不至于沦落成彻头彻尾的零。
“破溃的研究组已经在思考对策了。”鱼啄静忽然补充道，“你不用担心。现在你先使用秋梦凉共享给你的知识再撑一段时间。至于第二个答应你的事...你现在已经可以自由修改，因为我屏蔽了你的真理之环代号，除非杀掉我，否则没人能定位到你的位置。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肆意妄为。”
鱼啄静停顿了两秒钟，接着指了指江厌的手环，“在你答应加入破溃的时候，我就已经往你的通讯手环中输入了一个程序。”
江厌扬起手腕，通讯手环小小的视窗中立刻显示出‘0’的数字内容。
“这个数字代表了世界波动指数。你还记得半个月前在法庭上发生的事吗。”
鱼啄静继续说。
“你修改了《法律》，它是所有人都具备的基本知识。因为修改它，直接导致了那审判你的那位大法官当场觉醒4891，也让世界波动指数暴涨了十个百分点。”
“修改会导致有人觉醒4891？”江厌将信将疑地问。
“毫无疑问。”鱼啄静闭上眼睛，“修改会间接造成4891的诞生，世界波动指数只不过是一个比较直观的表达方式。你手环上的数字起伏越大，同一时刻觉醒的4891也会越多，大法官只不过是当时的其中之一。所有4891都是极其危险，我想你深有感触，我们不能把所有的4891都招揽到麾下，同时也为了让世界保持稳定，所以你必须尽量避免世界波动指数大幅度上升的情况再次出现。”
“如果数字到达百分之百会怎么样。”
“不会发生什么。”鱼啄静说，“这个数字只是让你理解你修改造成了多大的影响，并让你避免大数字浮动的情况出现，除此之外没有实质性意义。数字大小会根据你修改的内容有所不同，并且一段时间后数字就会回落，不会发生堆积。”
“修改越多人知道的知识波动越大，反之则小？”江厌已经稍微摸清了门路。
鱼啄静首肯道，“如果你修改的是天阶a级才知道的知识，或许指数只有几个百分点。但同样也有危险，我猜你不会想看到天阶a级的4891拥有怎样的力量。总之，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不要修改。”
“那本质替换呢？”江厌想了想问。
“可以。”鱼啄静说，“我观察过，你在使用本质替换的时候并没有发生波动指数上升。”
江厌陷入沉默，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修改会导致觉醒4891的数量增加，这是他怎么都没想到的。可经过鱼啄静那么一点，他又觉得理所当然。死去的大法官的确曾因为法律的偷梁换柱而表现出诡异的情绪起伏。
相信，同时又怀疑的双重思想，似乎在这样的情况下诞生最合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