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古尔蓦地一愣。
他根本弄不明白,为什么江厌会出现这样的反应。在古尔的预想中,江厌要么会暴起反击,要么会向他求饶。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的云淡风轻,仿佛架在他脖子上的不是刀,而是一尾鱼。
古尔猛地甩了甩头,按压江厌胸口的左手再度用力,并把骨刃抵进江厌的喉咙中。江厌的喉咙因为肌肉压缩而把骨刃紧紧地夹了起来,一丝鲜血从皮肤和骨刃的缝隙中溢出。
古尔再度重复了刚才的低喝,这一次他的语气更加低沉,激动,瞳仁中布满了血丝。
不知怎地,虽然古尔在重复相同的话,但江厌却能从他的口气,从他的神情,甚至从他那狂跳的心脏和急促的呼吸中察觉出。他在寻找什么人,那个人对他至关重要,而他正视图从江厌口中得到答案。
江厌并不能给他答案,江厌只能睁着眼睛,目不斜视地凝望古尔的脸。
他的脸上充满了愤怒与暴戾,就像一只被激怒的,鲜血淋漓的棕熊。除此之外,他的两边脸颊充斥着了几块青苔般的淤青,嘴唇和右侧眉骨有破裂结疤的痕迹。
江厌知道,脸颊的淤青是被‘江厌’打的,而眉骨的疮疤是他在冒险时留下的。江厌突然有些恻隐之心,再怎么说,古尔也算是他的半个学生。而且更重要的是,古尔脸上的伤有一半是因为他。
如果不是他,古尔也不会从质疑,怀疑他们的信仰,变成完全厌恶,抵制他们的信仰。如果不是他,古尔也不会对伪装成先知的查特拉斯和中田让进行一次又一次的挑衅,最终被两人误会。
如今古尔会这么愤怒的朝他扑来,或许也是古尔看清了这点,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