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学兵情急之下吐出武高飞的名字也实出无奈,没想到竟然真成了管用的挡箭牌。
不过,什么事情也是能蒙过一时,却难掩一世,尽管武高飞在雷霆钧身边绕前转后,还是隔避不了雷霆钧其他渠道的信息来源,没有几天,雷霆钧在一天晚饭后就叫住了县委副书记d县长的何政安:“何书记啊,今天天气不错,咱们是不是到外面走走,透透气?”
“好啊,雷书记,今天开了一天会,也正好松弛松弛。”
“好吧。”说着,二人就迈着八字步朝大门外走去。
武高飞赶紧抱上雷霆钧的风衣紧跟出来:“雷书记,天冷了,还是把风衣披上吧。”
“不用,何书记这不是和我一样吗?”雷霆钧扭头看了看何书记笑着说。
“是啊,都立冬了,这天气还挺温和。”何书记习惯性地扶了扶眼镜应道。
武高飞很自然地与两位领导拉开十几步的距离跟在后面。
走出大门不远,两位书记停下了脚步,何书记扭过头来朝武高飞招招手:“高飞,你来。”
武高飞赶紧紧走几步,雷霆钧指着那个简易房子故意问武高飞:“那个房子是做什么用的?”
武高飞已经好几天没有出门了,对这个房子确实还不清楚,只好实话实说:“怪事,怎么会在这个地方一下子立起这么个简易房来?我也不知道。”
“哦,我怎么听说有人在这里卖服装。你真的不知道吗?”雷霆钧带着时隐时现的怪异的笑容,凭武高飞的直觉和经验,雷霆钧的这种捉摸不定的微笑往往不是好现象,心中不由地为之一惊,但仔细想了一下,这就是个杀人房又与自己何干?于是,放平心理,直接走到那个小房子前,看了看,门上挂着一把锁,人不在。扭回身来,走近雷霆钧轻声道:“门锁着,没人。”
“他们去哪里了?”雷霆钧突然问。
雷霆钧的问话使武高飞如坠云雾,一时摸不着头脑,喉咙一时搪塞,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就连在一边的何书记也感到雷霆钧的问话莫名其妙。
就在武高飞不知如何回答雷霆钧问话的时候,背后传来一声:“高飞哥。”
武高飞惊异地回过头来,定眼一看,是武学兵:“学兵?是你?从村里来的?”
“我来好几天了。”
“住在哪里?一会我去看你。”
“在那里。”武学兵指了指那个小房子,又看了看站在武高飞面前的两位书记,“过来坐坐吧。”
“那——”武高飞一脸惊愕,“那——是——你建的?”说着,不由地挑眼看了看两高官。
“是啊,卖点服装。”武学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
“武学兵,这里是卖东西的地方吗?这里是县政府!”武高飞一时气急,口气显得出奇的严厉,在下意识中有向雷霆钧表明清白的味道。
“那——总比一摊垃圾美观吧?”武学兵自知理亏,辩解道。
“立即拆掉!简直就是胡闹嘛!”何书记的声音不高,却透出特别的威严来。
“还不赶快拆掉?武学兵,你真是一块猪头。”武高飞连忙故作生气地迎合着说。
“慢!”雷霆钧向前迈了一步,“你是武高飞的亲戚?”
“一个村的,雷书记。”武高飞赶紧插话回答说。
“他们在这里建这个房子,你不知情?”雷霆钧问道,脸上的那种笑容不见了,显得很平静,带着似信非信的冷漠。
“不知道,雷书记,我要知道是绝不会让他们乱来的。”武高飞着急地说,从表情上看很是真切。
“我怎么听说是你让他们搞的?”雷霆钧直截了当地问。
“这,这怎么会呢?我也是刚刚知道。”
“是我说的。”武学兵低下头像做错了事的说。
“你说什么?”武高飞莫名其妙地瞅着武学兵问道。
“那天有个人来问,我打你旗号应付了他。高飞哥,如果对你有影响,我们今天晚上就拆了。”说着,武学兵就朝着那个小房子走去。
“慢!”雷霆钧轻轻的一声,使几个人顿时楞在了那里。
武高飞心想,武学兵不知道天高地厚,看今天雷霆钧这口气和样子,就怕凶多吉少,自己也要跟上他们一起倒霉,不由地出了一身冷汗,一股凉气传遍了全身。
武学兵虽然不知道这个雷霆钧是个什么书记,官有多大,但心里也多少明白,这回又捅下了马蜂窝,这次也许要比上次在乡政府那次的教训还要严厉和严重,反正就是那个房子,还有里面的那些服装,任凭处置好了,可是,那毕竟是两个人三年的心血啊,想到这里,身上也不免一阵透心的凉。
雷霆钧向小房子又走近几步,仔细端量着。这时武学兵已经把门打开,雷霆钧只是站在门口伸脖子朝里望了望,屋里五颜六色的服装挂的整整齐齐,有条不紊。
武学兵赶紧凑过来,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说:“雷书记,您进来看看吧。”,他从刚才武高飞对这位领导的称呼中知道这位是雷霆钧。
雷霆钧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端详了一会,又绕到小屋的后面,被武学兵他们集中堆到一起的垃圾堆,顺风飘来一阵呛人的臭味,几只苍蝇在脸前乱飞乱舞。
“武高飞,你通知城建局的局长h县委政府有关分管的领导明天上午来县委开会。”雷霆钧仰脸看着高高耸立的政府办公大楼,不动声色地说。
“是,雷书记。”武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