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阁>都市现代>长河涛影>43破碎的少女梦

县城里的海报早已经张贴出去,今天下午有两场电影要上映,一部是《知音》,另一部是《小花》,和武荷香一个宿舍的另一个女同事吃了午饭就上班去了。

而武荷香独自坐在电影公司给她们安排的二楼新宿舍里,坐在屋内的窗台前,正经受着一场难以直面的爱情地震。她呆呆地透过朦胧的泪眼望着窗前挺拔而上的白杨树,微风起处,绿叶婆娑摇摆。

也许,自己不正是这长到枝端末梢的那片摇摇欲坠的单薄的叶吗?当风吹来的时候,她只能随之飘摇,当风雨袭来的时候,首先默默承受的不也是这些轻浮而无助的叶子吗?多么傻啊,她们不是都和自己一样吗?她们或许还正在为微风的抚摸而沾沾自喜吧?也许他们还不知道那是清风的虚情假意,也许他们根本不会料到,以后的秋风会多么地无情和花心,到那时,她们终将不会逃脱和自己一样的命运,当冷酷的秋风猛扫,黄叶凄凉而无助的时候,也许,她们会感受到这种悲凉而无情的感受吧,她们都会从那棵本不属于她们的高大伟岸的树躯上稀稀落落地掉落下来,铺满任风刮扫到僻静的角落,在乞怜和痛苦中慢慢化作泥尘,永远从这个阳光明媚的世界上香消玉损,化为一缕浊气。

什么fēng_liú潇洒,什么风度翩翩,来的时候让人心驰神往,去的时候又使人苦不堪言,或许,正如室友姐妹所言,王文涛另有原因?或许,来自外面的那些风言绯闻都是子虚乌有?或许,在县政府哥哥所见也另有他因?但是,这些日子钻进耳朵的所有不良的信息都无时不在侵扰着她波澜起伏的心。王文涛曾对自己的那些信誓旦旦,那些甜言蜜语,那些亲昵,那些如胶似漆的点点滴滴,什么爱,什么情,什么恩,什么缘,什么为你生为你死,什么相守到永远,什么永远不分开?难道就是这拂过嫩叶的骤风吗?

要不然怎么这些流言蜚语会传进耳朵里来?就算是别人捕风捉影,就算是一些人别有用心,就算是别人的误解,那么,哥哥昨天的亲见亲闻难道也是无中生有吗?再说,王文涛已经十几天没有来电影公司上班了,联想一个月来他的推脱和冷淡,他总是借故家中有事,经常不明不白地从她的视线里消失,他的躲避,他的闪烁其词使她感到了一阵阵的伤痛和不安。

这种不好难道仅仅是预感吗?还是害怕的早已经发生?

丝丝贼风从窗纱上钻进来,不断地撩拔着她身上的每根发丝甚至每根汗毛,窗台上水杯里的水已经不再冒气,她呆呆地坐在那里,神不守舍。

这座陌生的小县城往日曾带给她心醉神怡的梦,而今感到就像被撕裂的碎片随风飘散。从心底不断缠绕且束紧的忧伤和嫉愤使她的心和这郁热的空气一样烦闷,尽管天花板上的电风扇在不断地转动,不断地吹。

突然,响起了轻轻的叩门声。

她迅速擦了一下眼角,回身朝关着的屋门走去,门栓轻轻地拨开了,她从拉开的一条门缝里朝外望去。

这一望,使她的整个神经被纠动了一下,脑袋里顿时被一股强大的酸流所充塞,占据。

是王文涛!王文涛那张白净英俊的脸!但现在在她的眼里是那样的做作和虚伪。正是这张脸,曾经使自己陶醉,使自己着迷,使自己引以为骄傲,使自己充满过甜蜜的幻想,使自己失去了初拥,失去了初吻,失去了一个少女本应固守和保留的最美好的圣洁。然而,恍然间却变得那样丑陋,那样使人相见心碎。

她试图将半开着的门闭上,但,他使劲推着。

几秒后,她迟疑了一下松了手,他顺势跨了进来:“荷香,我——”他不知用什么语言来向她解释,但又觉得任何解释在现在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都显得无理自惭。

武荷香,仍然坐回在刚才靠近窗台的地方,看着在微风中瑟瑟发抖的树叶,声音不大,显得很平静,但那种凄苦和悲愤无以掩饰:“谢谢你还能想起来见我。”

“荷香,你听我说,我——”

“王文涛,你不会说,你没有和她到电影院看电影吧,你不会说你没有用自行车带着她窜大街吧?你不会说——”

“荷香,我对不起你,是我不是人!”

“哼哼,对不起,你有什么对不起,王文涛,是我贱,是我没有长着人眼,竟然看上了一个披着人皮的狼,不,是鬼,贴着画皮的鬼。”武荷香这是有生以来对一个人这样发狠的咒骂,更是对一个男人发泄般的咒骂,对一个自己曾经那么爱着的男人这样咒骂,但是,她的心同时在猛烈地抽搐,感到好痛好痛,苦涩而悔恨的泪水禁不住顺着美丽的脸颊殷殷不断地流下来,点点滴滴洒落在高高耸起的胸脯上。

王文涛不知道如何来安慰她,下意识在脸盆架上扯来一条毛巾递过去,但是,她没有接,毛巾被抖落在地上。

“荷香,请原谅我,那个女孩是我小学的同学,后来她就去了香港,今年国家恢复政策后,一直被认为是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她爸才领着全家回来,以前和我家都熟悉,我妈——”

“你告我说这些做什么?”

“我妈非要逼我和她定亲,要不然,我妈她——她就会上吊自尽,我妈的性格左邻右舍都知道的,有一次和我们生气就喝了一包农药,要不是救治及时,那次就没了,荷香——我——”

“那你来做什么,回去讨好你吗吧。”

“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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