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成德没有迟疑就又接着往里面挨着找去,第六门和第七门也都锁着,再往里,隔着一个窗户就有一道门了。窗户里面的窗帘拉上一半,他不由地踮起脚尖,往里面照去。
这一照不打紧,他的每根毛发都被激发的竖了起来,他整个身体的血液就像被凝固了一样,他的呼吸在不自觉地加快,他的大脑在迅速向外膨胀,他就像一条失去了理智的猎犬,迫不及待地向最后那扇木门冲去,木门上着门栓,他没有能够推开。
这时的武学兵不用踮脚尖,把头挨上玻璃就能看到里面。吴成德的推门声已经吓倒了里面的一男一女,他们不知如何是好地带着惊悸望着门口。那个男的他不认得,但,那个女的的侧脸看上去一定是荷香!尽管头发有点凌乱。
吴成德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勇气,竟然一脚将那扇小木门蹬开,他一头撞了进去,等武学兵回过神来跟进去的时候,吴成德已经和那个男的扭作一团,从床上滚到地下。
武荷香一眼看到了武学兵,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用一双乞求的目光看着武学兵说:“学兵哥——”
这时,那个男的已经把吴成德压在身下,正用拳头击打吴成德的左脸。武学兵见状,也没有多想,抡起大拳头朝着那个男生的头部就是一下,那男生没有防备,大叫了一声倒在地上。吴成德翻起身来接着朝那个男生的腿部用力踢了两下,还要准备再踢的时候,被冲上来的武荷香一把推在墙角。
武荷香怒目圆睁的表情使吴成德甚至武学兵都感到无不为之一惊。
她指着吴成德愤怒地大声喊道:“你给我滚!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素来不知道“怕”字的武学兵也顿时被一反常态的武荷香给怔在那里。
说罢,武荷香随即扑过去往起扶那个男人,还说:“文涛,你没事吧?能动吗?”
只见那个文涛一把推开武荷香,颤颤巍巍地从地上扶着床沿站起来,一句话也没说,直接朝门口走去。
武荷香连忙上前去扶,又一次被那个叫文涛的推开。
他趔趄着走到门口,用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血迹,猛然扭回身来,咬着牙,颤抖地用手指着吴成德和武学兵恶狠狠地说:“有种你们别走,在这里等着!”说着战栗着两条腿向门外走去。
武荷香追到门口,看着没有回头的王文涛喊道:“文涛——”接着又回过头来看着吴成德说:“给脸不要脸,你凭什么打人?凭什么来作乱?”说罢,又把脸扭过来,看着武学兵放低声音责怪道:“你怎么能和他在一起?你知道你们做了一件什么事!”
两个人似乎这才清醒过来,意识到刚才的鲁莽和唐突,谁也不说话。
“你们还不快走!他一会叫人过来,你们俩都得死在这里!”武荷香一脸焦虑地说。
“好汉做事好汉当,来了就和他们拼了。”武学兵赌气地说。
“你知道文涛的底子吗?你知道铁截帮吗?”武荷香不知道怎么说才能使他们明白。
“管他什么帮,我不怕!”武学兵茫然地说。
“什么?铁截帮?那是咱县有名的黑帮,他会请来?”吴成德一知半解地瞪着吃惊的眼问道。
武荷香也不看他一眼,对武学兵说:“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那伙人平时到电影院看电影从来不买票,文涛自然和他们熟。”从口气上就可以感觉到武荷香对那个王文涛的亲切度。
“学兵,那,那咱们快走吧。”吴成德这时哪里还顾得上吃醋和嫉妒,一听就顿时汗毛倒竖,腿开始打颤,嘴唇开始哆嗦。
武学兵也弄不清其中的厉害,只是不动。
武荷香一把把他推出门来:“快引着那蠢货离开。快走!”
还没等武荷香回过头来赶他,吴成德就一骨碌跑出来,腿就象筛糠一样不听使唤。
接着,只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屋子里被武荷香丢出来,他们一看,是吴成德专门给武荷香买的那包零食。
吴成德没有去拿,武学兵一看武荷香已经将门关上,只得去抓起来,赶紧和吴成德一溜烟跑出来,就像两只丧家犬似得。
他们没有敢直接走大街,而是由吴成德引着穿入一条胡同里。他们一路没命地朝前狂奔,足足跑了有二十几分,两个人都跑的面红耳赤,上气不接下气。
吴成德实在是跑不动了,一屁股靠墙坐在那里,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武学兵也用一只手扶着墙,喘着气问:“成德,这是哪里?”
吴成德左右打量了一下:“我也具体说不来,按我们跑的方向,这里应该是西关的界儿。”
“那个铁截帮是谁呀?就那么怕人吗?我们两个都打不过?”武学兵纳闷地问。
“铁截帮不是一个人,是几十号人,他们手里都带着铁棒带链的那种家伙,打不死也得让人半死。”吴成德说话的口气很急促,看起来还在心惊肉跳。
“那,我们怎么办?接下来去哪里?要不,现在就回去?”武学兵茫然地问。
“看起来也只好这样了。”吴成德无奈地说,然后有自言自语:“荷香怎么会那样!”
“你到底先看到了什么?”
“还能怎么!那小子抱着荷香在亲呗。”
过了一会儿,武学兵低头说:“看起来你是没戏了,不如死心塌地和你那个叫什么美丽的一块算了。”
吴成德也没有看武学兵,而是抬头望着高高的天空,口气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