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学兵婚姻上的危机和变故,使他的心不由地一直惦记着武二妮,他知道武二妮现在已经是为人之妇,不过,却不能隔断他对武二妮的旧念,不能阻挡日益强烈的迫切地追寻武二妮之心。
但随着时间的一天天过去,他的满怀热情和希望在逐渐随着四季的风在飘散,他每次去三矿都要独自去漓源城里转上一圈,以企打听到武二妮的消息和音讯,可又一次次地失落归来,血液里奔流着煎熬的怅惘。
一眨眼之间,半年又在倏尔间流过,武学兵倒三矿接到了对方的对账单,他还要回到焦炭厂进行核对,这对运输企业是必经的程序,以便能及时地在焦炭厂里进行运输账款的结算。
然而,没有想到的是,一件不该发生的事情又诡异地发生了。
那天,他直接把刚买的二手桑塔纳小轿车停在焦炭厂财务室的门口,进里面说了一会儿话,等财务科长回来,就走到车上去拿他的对账单,却不料已经不翼而飞。连同他的几张汽油票和几十元钱,连同装这些的那个黑色皮革包子。
这个包子明明就放在车子操作台紧挨玻璃的地方,他记得十分清楚,下车的时候,他拿起包子还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放在了车里。可是,一袋烟的功夫,再回到车上来,就不见了。
武学兵心中疑惑,难道是刚才一不留意把包子又顺手拿进了财务室?这样想着,就抱着侥幸心理又返回财务室他刚才坐过的地方看了看,没有!这就奇了怪了,大白天的怎么会在财务室门口就丢了对账单,这使他如坠雾里,大脑一片茫然。
财务室的人都看着他在找什么,一问才知道,车子停在门外,丢了放在车子里的对账单,所有人都不相信。
财务科长摇头说,绝对不可能,大白天放在车里,怎么会丢东西,活见鬼了。他建议武学兵再好好想想,说不定落到其他什么地方。
武学兵的记忆很清晰,这一点毋庸置疑。
那么,就一会儿的功夫,怎么会就丢掉呢?
财务室的一个女孩忽眨着大眼睛说:“财务室已经丢过一回了,大白天丢东西也不稀罕。”
还有一个年轻人笑着看玩笑说:“就是,是该请阴阳先生来给看看了。”
那个叫小三的也接上了话:“说不定就是风水问题,刚丢了计算器才几天,武经理就又丢了东西。”
财务科长用内部电话拔通了保安室,胡小红没过五分钟就快步走了过来,一眼就瞧见了坐在财务室里的武学兵。
他心里明白武学兵和厂里签订了运输协议,有几次他在远处看到了武学兵到厂里来,都没有正面接触过。今天这还是第一次面对面离得这样近。但他们二人谁也没有向谁打招呼。
从胡小红来说,以前与武学兵的几次交手既有吃亏,也有便宜,在苇地里和征兵的时候在邱上卫生院都和武学兵交过手,几乎都吃了亏,但后来一把火点了他的松球,也总算取得了心里平衡。但以往的过激难免在大脑中留下印记,难免在心中感到不适。
而对于武学兵来说,又何止于一道印记,留在记忆中的是一片永远难以愈合的伤疤!面前的这个冤家对自己造成的伤害可以说是刻骨铭心的,就像烙印一样深深的刻在脑海里。见到他,他不由地心中一震,七窍发热。
他没有想到胡小红竟然也在这个厂子里,他只是在去年的时候听有人说胡小红在狱中表现好,减了刑,提前被释放了,后来事情多,再也没有听到过这个人的信息。现在看他的装束,一身警察黄,不是当上了警察就是当上了保安。
他正眼审视着胡小红,间尔抿一口茶水。
在胡小红看了,武学兵依然是那样桀骜不驯,永不服输的样子。不由地把眼光迅速地转向财务科长:“您打电话,有什么事?”
“武经理丢了一个贵重的包子,里面有油票,有现金,还有运费对账单。你们能不能给查查,这是怎么回事?”财务科长是个四十多岁的人,两只眼睛深深地陷在两只近视眼镜片的后面,他说话的时候把两只眼睛从镜片的上眼镜框上面望出来。
“这个地方不应该丢东西的呀,这人来人往的,不是记错了吧。”显然,他这话在怀疑武学兵记错了丢包子的地方。但眼光一直瞅着其他地方,不敢与武学兵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