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成德听后,不由地拍了一下大腿,气恨自己地说:“对呀,怎么我这糊涂得连这个都忘了,这颗脑袋是白长了。我们在做这次棉花生意的时候,纺织厂那个常征厂长就给我说过,原先一直由省里一位领导的亲戚做着,后来分给我们一块订单,难道会是他们——”

“看起来就是了。”武学兵在旁边添了一句。

“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吗?对方有公司吗?他的常住地址有吗?”警官一连串的问题,吴成德只是摇头。

过了一会冒出一句:“红星印染纺织厂那边应该知道。”

“好吧,你们把所有的都写出来,我们也好开展下一步的调查工作。写好后,就放在桌子上,我有点事情需要急着去处理一下。”说完,急匆匆地戴上别着国徽的大盖帽向外走去。

吴成德和武学兵从公安局出来,又疾风急火地向交警大队奔去。那里还有一干车辆停在那里。

他们说明身份后被领到交通违章处理科,办事人员要让他们交足三万元的罚款才能将车开走。

武学兵走得急,身上带了点钱在医院都交完了,现在身上分文无有,吴成德出来带了一万元,刚才在医院又给武学兵添了2000元,身上满打满算只有八千块钱了,这里张口就是三万,而且看上去没有讨价讲价的余地,再说,这次出来说不定还有其他花向,就是住宿生活费也得留点吧。

两个人只好无精打采地从交警队出来。正在他们无可奈何、一筹莫展的时候,吴成德的bp机突然滴滴地尖叫起来。

吴成德拿起来一看,是郑小立!现在看着机里的名字就像是见到了救世主,急忙朝大门不远处的公共电话亭跑去。

电话里郑小立说,宁州交警队这边只是以影响交通通行对车辆做暂时扣留,交清罚款后就可以开出去,其他一概不知,而且,他们说,打人的事归公安局刑警队和派出所负责,不在他们管理权限。

吴成德正要和郑小立说钱的事,不料郑小立就先说了出来:“高队已经和宁州那边说通了,让你们可以先把车开走,至于罚款的事,他们随后再交涉。”

放下郑小立的电话,吴成德的泪花已经涌满了眼眶,今天,又是和武学兵一起,熟悉的经历,多么像当年到南方的那次啊,面对着生疏的街道,匆匆过往的车辆和行人,真想趴在路边大哭一场,上天阿,难道世上真有轮转一说吗?

武学兵走过来,拍了拍吴成德的肩膀,吴成德透过泪花,看到了从武学兵脸上滚落下来的两颗泪珠,这种触景生情的感受也只有他们二人能产生共鸣。

当吴成德和武学兵带着那些轻伤的司机赶到交警队指定的停车场时,他们二人触目惊心,瞠目结舌。

几辆拖斗大车惨兮兮地趴在空旷的场地里,已然面目全非,满目疮痍,引擎盖、车门,挡风玻璃,几乎体无完肤!

只看如此惨不忍睹之状,就可以想象到,武学兵的车队经历了一场怎样的洗刷!

他们久久地伫立在那里,武学兵的心就像被刀戳了一下,他的腿有点发软,这是这个一米八、九汉子从来没有过的,他两眼发直,慢慢走近车前,挡风玻璃的碎玻璃撒满了整个驾驶室,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吴成德走近他,用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沉重而悲怆地在他耳边安慰说:“学兵,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当年被洗劫一空的时候,不是也挺过来了吗?而且我们都混得还不差。”

武学兵毅然决然地把头抬起来,把眼光投向高高的灰蒙蒙的天空,仿佛苍天都在为他悲切。

他的泪水从两边的眼角热乎乎地留下来,染湿了两边的耳垂。清风迎面拂过,凉丝丝的。

“收拾一下,开到汽修厂去!”武学兵声音不高,却很干脆,所有人都能听得见。

“学兵,是先维修汽车,还是先把货拉过去?这里离省城也就是个吧小时。”吴成德提醒道。

武学兵沉思了一下,少气无力地:“好吧,先把货送了,再修车。那样也利索点,就这么办。”

就这样,他们开着惨状兮兮的车辆把棉花拉到了红星印染纺织厂。

吴成德和武学兵一下车就直奔常征的办公室,却碰了个闭门糕。一问才知道是常征出国考察了,再有十几天才能回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碰得这么巧?”吴成德对着门大声喊道。没有人回应他。

事已至此,他们只好先把车上的货卸了,完成了第一批合同的数量。使吴成德更加郁闷的是,红星纺织厂财务人员竟然说现在没钱,一时结算不了,必须等吴厂长回来才行。

什么吴厂长?这不是常征常厂长吗?吴成德莫名其妙地问财务科那人,那人笑了笑,轻飘飘地冒出一句:“刚换了,常厂长已经成了书记。”接着又诙谐地说:“不过,常书记还兼着厂里的顾问,就看顾上顾不上了。”

吴成德忧心忡忡地走出来,自言自语地:“顾问!这年头什么职务都有,顾问是个什么职务?”

“我看这结算的事悬!你不听那个人说,顾问就是顾上的时候过问过问,顾不上的时候就什么也不问了,也就是那么个职位,估计就是养老的。”武学兵无精打采地四处望着说。

“学兵,你说,这事……”吴成德痛苦地蹲到地上,两手抓着头发,不知如何是好。

“吴成德,没想到你也这样沉不住气,人家就是不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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