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学兵心目中,武高飞是已经参加工作的人,人家出身好,素质高,与他不是一类人,也自然从心中产生了一层隔阂。
现在,武高飞又成了他的顶头上司,从心中对武高飞更是高看一眼,听说有事要说,自然心中虽消极,但态度却不敢怠慢,立即驱车来到了乡政府。
见到武高飞对他非常亲切,不免从心里拉近了彼此的距离。他以为武高飞要给村里派什么任务,心想只得胡弄一下。
没想到,武高飞说出来的事情让他倍感惊喜。他万万没有想到,武高飞会这样惦记着他,这个时候会想到他,这让他万分感激。
武高飞说,由于销货方对焦煤的质量要求比较严格,经过对近处的几家煤矿的煤质进行检验和比对,最后不得已选中了一百多公里以外的漓源三矿,我前几天回家时和我爸说起此事,我爸说你刚成立了一个汽车出租公司,他说你对那一条路线也很熟悉,如果你没有更大的生意的话,可以考虑把邱上焦炭厂到漓源三矿的拉煤合同签下来。
武学兵一听,天上掉下个大馅饼,哪有不接的理由,当即就表示非常愿意,并表达了万分感激之意,激动之下承许将利润的百分之二十作为答谢报酬分给武高飞。
武高飞笑了笑拒绝了,随即收起笑容告他说,由于焦炭厂刚刚开业,正处于起步阶段,吨煤的运费会压倒最低,具体等核算科具体核算以后才能确定运输价格。而且还告诫武学兵必须保证厂里的正常生产,不能断煤,除非是厂里和漓源三矿的原因,否则就要按合同兑现。
武学兵和武高飞也不讲价还价,一一点头答应,胸有成竹地做了保证。
在焦炭厂按照正常程序,双方履行了运输合同签字手续。合同规定第一批煤应当在半月以后一准运到邱上焦炭厂。
武学兵马不停蹄地回到他的汽车出租公司,第一次召集所有司机开了一个开工前的动员大会,对下一步的工作做了具体而详细的安排。
就在这时,吴成德又打来电话说,无论如何要武学兵再给他拉最后一趟棉花,这样在二月以前就可以完成他与红星印染纺织厂合同数量。
武学兵掐算了一下,估计跑一趟也就是三四天的时间,就二话没说答应下来。按照常理,武学兵的车队需要利用这十来天的时间做些准备,对部分车辆还需要检修一下,但这次遇上吴成德的事,在他心里就和自己的事一样重要。
吴成德总是在他的生意最萧条最关键的时刻出现,去年冬天的拉棉花就为他解了困顿,现在吴成德有用着得他的地方,他没有任何理由去拒绝。何况,人家武高飞又是荷香的哥哥。再说,吴成德每次的运费都没有亏待过他,都是按市场最高价来算账。无论于情于利都应该完成这最后一趟的任务。
吴成德年后接到郑小立的电话,又问起吴连喜到矿上做事的事,吴成德早已将之忘在了脑后,连忙抽时间回去征求吴连喜的意思,没想到吴连喜满口答应,说他过不惯回村里无所事事的日子,很乐意出去再做点事情。
他把吴连喜的意思告诉了郑小立,只等青树镇的联办煤矿一开,就让吴连喜过去。
而这时,张仙桃的肚子日渐显形,吴成德与武荷香为了遮人耳目,不得不到几十里地之外的一个小山村给她找了一户人家安妥下来,除张仙桃的生活费外,还特意出钱托付给邻居大妈,雇她做些照应。
张仙桃被送到这样一个满目荒凉,生烟袅袅,街道陡窄,除了狗叫就是鸡鸣的穷山庄,心中不免感到委屈和心酸,但一想到肚子里怀的是她和吴成德tōu_huān的结晶,而且在几个月生下孩子后就可以堂堂正正离开,并得到一份永远的正式职业,也就安下心来,静等肚子里的小宝宝早日来到这个世界上。
吴成德和武荷香把张仙桃送走,回到家中心中总觉得空落落的,吴成德说不上是惦念张仙桃,还是惦念张仙桃肚子里的亲生骨肉,毕竟与张仙桃有过一段深情蜜意。虽说在心里压根没有当老婆的概念看待过,但毕竟已经超越了一般的男女关系,人非草木,岂能说放开就放开的?只是碍于荷香,碍于对荷香的喜欢才不得不如此而已。不过,无论给自己找出多么冠冕堂皇的借口,都不足以掩盖他内心的纠结和分裂,无法消除因此而带来的无形痛苦。
然而,所有的纠结,所有的惦念都无法抗拒时间的刷洗,无法抗拒一件件接撞而来事情的冲击。
很快,他的注意力集中到了照片事件中来,他听武荷香说,照片事件是郑锋军所为,而且是与赵雨来和魏小芳相勾结。
对郑锋军这样做他可以理解,对赵雨来这样做他也可以勉强想得通,因为他听武荷香说,赵雨来是为了赌债,为了钱,被郑锋军利用。而对魏小芳为什么也会和郑锋军狼狈为奸陷害他,就有点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因为他们之间存在不正常的男女关系就可以言听计从而去给别人下套吗?如果他们真的是棒打不散的鸳鸯,那魏小芳交出记账本,毫不犹豫地指认郑锋军又是缘何?
吴成德对有些事想不通,也不愿再去为此事费心,于是一怒之下,一念之间就临时开了个青树社主任会,当即宣布将赵雨来和魏小芳解除劳动关系,开除出供销社。从即日起停发二人工资。
他这样做的理由让他自己决定都很勉强,赵雨来开车技术差,好赌博,给社里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