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后来郑锋军怎么说?”武荷香越听越觉得有门道,禁不住问道。
“郑锋军说:‘还说呢?伍佰元给你都有点多,让你在医院给照照相,你就怕吴成德怕得不行,说什么也不敢,硬是又让我用医院的朋友才给照的,你知道那能白用?还有,当时候要不是我朋友把你拉出来,你还要跟着吴成德进病房,那二人能进了角色?有你在,那相还怎么照?把你照进去,掺合热闹?你个榆木疙瘩!要知趣点就给我滚!’郑锋军听上去很生气,声音很大。”胡小红一口气说到这里,把个武荷香听得就像听戏一样入了迷。
“后来,那后生就走了?”武荷香瞪着疑惑而好奇的大眼睛望着胡小红问,已经忘记了面前的人就是胡小红。
“没有。”胡小红把‘没’字读音故意拉长说:“那后生也不是个饶人的货,反口就说:‘你要这样说,不给钱,我就去告诉吴成德!’开始玩阴的了,郑锋军倒是听上去不怎么害怕,听见还笑了两声,说:‘你现在就告去!前天我还和吴成德打了一架,还害怕你告他说?他能对我怎的?’那后生一听,你猜怎么说?”说到这里,胡小红戛然而止,两只眼一动不动地盯着武荷香,仿佛是在征求意见,是否继续说下去一样。
“他怎么说,你到底是说不说。”看上去武荷香的心情很急迫,也很好奇。
“他说要把事情真相告你,把郑锋军和他那个相好女人共同陷害,栽赃吴成德的事都告给你。”胡小红说到这里又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郑锋军一听他说要告你说,就急了,吓唬那小后生说,要是告你说,他就打断那小后生的腿。那后生也不尿他这一套,又要出门,一定是要找你,郑锋军最后还是软了,听上去好像给那后生钱了,多少不清楚。那后生好像还不太满意,走出来的时候一脸不高兴。”胡小红看着武荷香听到这里把眼光移到了窗外,像是在想什么,思考什么,他出门的时候和他打招呼她都没听见。
原来成德真的是被他们勾结陷害的,这一点她一开始就已经想到,果不其然!没有想到的是陷害吴成德的竟然是郑锋军,每天在面前装得一本正经,为人亲和的伪君子!更想不到的是他竟然为了陷害吴成德会用钱收买这么多的人,郑锋军的意图是什么?难道是想制造绯闻搞臭搞倒吴成德?似乎他的这个如意算盘到现在也没有起到多大效果,难道就是要让我知道?然后离开吴成德?让我们分手?似乎这一条已经如愿了。看起来郑锋军真是用心良苦。只可惜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想不到我武荷香会将计就计,我离开吴成德并非为了几张照片,你也太小瞧我武荷香了,我只不过是把那事当做了离开吴成德的理由而已。想到这里,武荷香不免从脸上露出了一缕笑容,捉摸不定的笑容。
但是,她在心里还有一个解不开的疑问,她弄不清吴成德是怎么知道照片的事是魏小芳和郑锋军他们干的,特别是那个小司机,吴成德是怎么知道的?要不然,郑锋军和那小司机就都会离开供销社?难道这些都是巧合?还是另有隐情,不得而知。
武荷香想到这里,不由地惦念起吴成德来,又想到张仙桃,不免有一股酸溜溜的滋味,也许,所有的一切迷雾很快就会被明亮的阳光穿透,一切的酝酿和计划也要即将一点一点地向目标接近。她每当想到那一切,心中就要一些难耐的冲动和不确定的惆怅。
这一切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不,应该还有一个人知道,那就是甘愿做配角的张仙桃。
他们两个人有着默契的约定和承诺,两个女人之间的约定,互相之间的承诺。想到这些,武荷香就有一种成就感,有一种平衡感,有一种舍己为人的荣幸感,可怜的女人,世界上最伟大的母性。而,武荷香自觉又是最突出的。每当想到即将面对的生活就有一种归心似箭的感觉,她从内心还是留恋着那个温馨的小家,还依然很深沉地爱着吴成德。那天看到吴成德眼里的泪花的时候,当他看着吴成德极力辩解的时候,无奈而颓废的时候,她的心有多痛,她的身体在颤栗,当她捂着脸跑回宿舍的时候他的喉咙已经哽咽,已经泣不成声,但是,吴成德他不知道,他不明白,他还要固执己见地带她走,这让她的心里更受伤,他在自我设置的矛盾中纠结,惆怅和痛苦。
终于,她等来了一个电话,就像旱苗遇到了及时雨。如果再等不来这个音信,她自己都怀疑是不是能继续等下去,她的耐心将要被耗光。
打来这个电话的人是张仙桃,她告诉她已经怀孕,医院已经确认,她向她保证孩子确定是吴成德的。
武荷香放下电话后,没有笑,没有说话,没有原先想象的那样高兴,相反,在无形之中还有着一种深深的担忧,但她说不出来这种担忧出自何方。
她就找到了武高飞,说她已经想通了,要辞去现在的工作,回到吴成德身边去。
武高飞并不惊讶,他向吴成德已做过保证,尽量说服妹妹回去,现在,荷香难得已经想通,武高飞举双手欢迎。
故事讲到这里,雨过而天晴,一个赤裸裸的计划已经时隐时现,那就是张仙桃和武荷香私下协定的让人跌足、让人惊叹的灰色计划。由于她已不能生育,为了给吴成德留后,让张仙桃代孕的办法。这件事情从一开始产生想法,到后来把张仙桃留在家中共处一室,再往后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