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已定,第二天一早,吴成德早早就去了那条路上。
武荷香等吴成德一走,就精心梳妆打扮了一番,一个人径直朝长江电汇股份制贸易有限公司而去。
按照上次的路线,武荷香很容易就找到了祁总经理的办公室,按了几下门铃,里面毫无动静。正要离开,走过来一个工作人员,当得知要找祁总经理时,很客气地告知,总经理今天去了新家坡,最早要两天才能回来。
武荷香只能回来,到天黑的时候,吴成德才怏怏不乐地返回来。他在那条路上等了一天都没有等到人影。
既然姓祁的去了新加坡,会不会带夫人?如果那个女人真的就是姓祁的老婆,大有可能也走了,不过,武荷香还不去说破,第二天仍然鼓励吴成德前去等待。
不出所料,吴成德第二天黄昏又悻悻归来,他说今天他去了教堂,许多人在那里祷告,他说他还去了那边的小区,特别大,比冯阳县都大,他说他试图打听那个女人的住处,但是,一无所获。
第三天,武荷香仍然鼓励他再去等候。等他一走,她就又描眉画眼一番,朝祁总经理办公室而去。
今天非常顺利,祁总经理开开门一看是她,四平不稳地坐回到他的办公椅上,迥然没有了那天的热情,更没有了那天色眯眯的眼光。只见他正襟危坐,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妹妹还没有走?是不是还想再从我们这里拿点货啊?”
“我倒是想拿,那个价你让拿吗?”武荷香一改往日腼腆羞涩,直言不讳地说。
“那天不是说要给你吗?你不是拒绝了吗?怎么又反悔了?”他的脸上又浮上了那天的笑容,“女人的心就和天上的云一样,经常在变的,有太阳的时候,她想下雨,没有太阳的时候,就想着要风,常常是捉摸不定啊。”
武荷香也没说话,见他又把目光转移到她露着大腿的短裙上,下意识不自然地掩了掩,这条裙子是前几天吴成德刚给买的,今天是第一天穿,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怎么?妹妹,想通了?”祁总经理说着,直勾勾地看着她,慢慢站了起来,向她走过来。
这时,又响起了几声门铃。
随着姓祁的一声“请进。”走进来一个人,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那女人看到她也楞了一下,很快恢复了常态:“这几天,我就不回家了,儿子参加了夏令营,就是昨天我和你提到的那个,学校要求有家长陪同。”
“好,你去吧,我这里又抽不开空。”
“好吧。”那个女人临出门返回来瞅了武荷香一眼,眼神里带着一种捉摸不定的神色。
郑美丽!是她!她就是吴成德要找的女人!
刚见到她的那个时刻,武荷香的热血沸腾,片刻激动,随着她的高跟鞋声越来越远,代之的是一种无形的失落。
武学兵的前妻,未过门的媳妇,有什么值得失落和怅然的,但是,还是不由自主地隐隐浮现在心头。
“妹妹,你真的回心转意了?”祁总经理把门闭上转过身来,满脸堆笑地向她走过来,就像一条变色龙,刚进来时那种道貌岸然,一本正经的样子又荡然无存。
他紧挨着武荷香坐在沙发上,并且伸手慢慢抓住了她的手,她没有像那天那样敏感,也没有反抗。接着,他那不安分的手又摸到了她露出的大腿上,他那带着胡子茬的带着异味的嘴向武荷香的嘴压过来。
突然,武荷香猛然向后挪了一下,用手推开了他:“你按照那个价格把货配起。”
祁总经理停止动作紧盯着她,一言不发。
“配起货,我会让你——”武荷香躲开了他那燃着欲火的眼睛。
那天,武荷香瞒着吴成德和祁总经理私自定下了君子协议,不,彻底说,就是卖身协议。她多少天来,一直在心里权衡着这件事,是自己一时的委屈重要,还是丈夫的事业重要,如果把真实想法告诉吴成德,他一定不能接受,如果把他瞒下来,神不知鬼不觉,虽然自己的身子受到短暂的玷辱,但换来了丈夫蒸蒸日上的事业,换来了他永久的笑容,思虑再三,痛下决心,不管这件事有多么羞耻,不管这件事这样做到底对与不对,她拿定了主意。
按照他们的约定,第二天一早,祁总经理派人将电话打到旅店,接电话的是吴成德,长江电汇股份制贸易有限公司业务部打来电话,让他们按祁总经理原先优惠百分之二十的价格批发电器,请尽快到业务部办理。
吴成德接到电话,就像被雷电震懵似得,好一阵回不过神来,好久,他才朝他们的客房狂奔而去,看到武荷香,一把把她抱起来,转了一圈,先前的忧郁和沉闷一扫而光,脸上充满了激动喜悦的光:“荷香,你猜猜,有什么好消息?”
看到吴成德愉快而兴奋的表情,武荷香没有他那么激动,但心里还是充满了喜悦和满满的成就感,脸上由衷露出了会心的笑,与此同时,也不免有一丝隐隐的惆怅略过心头,成德,我的丈夫,我的男人,如果将来你的妻子有对不住你的地方,还请你莫怪,还请你原谅我,我并不是心甘情愿这样做,我的本意,我的付出都是为了你,为了你的事业,为了你的前程,也为了我们的将来。成德啊,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没有无缘无故的馅饼从天上掉下来,尽管我做出了一个女人不应该做出的决定,尽管我不应该做出背叛你的决定,但是,这些都是值得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