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会中和三牛子轻车熟路地找到了韩大海的大街门,刚在对面找了一个路灯照不到的角落站稳脚,就听到一阵由东而来的脚步声,当那人渐渐走近,站在街门口路灯下左右张望了一下的时候,武会中和三牛子的心脏不由地猛然收缩了一下,那个虎背熊腰的大汉不是别人,正是韩大海!
韩大海走进街门里朝外又回过头来望了望才“吱扭”一声从里面闭上了两扇宽大的漆黑大街门。
“看韩大海的样子,鬼鬼祟祟的就不正常,他那杀人犯弟弟一定就在里面。要不,我现在就去把学兵他们叫过来,冲进去抓了得了。”三牛子的急性子又来了。
“说得轻便,你不记学兵是怎么嘱咐咱们的?弟兄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现在我们进去不仅不能制服穷凶极恶的歹徒,甚至会打草惊蛇,弄不好还会反受其害。好好缩着!等一会公安局来了再说。”
一阵阵冷风吹来,秋冬交界的长夜异常寒冷,手足都有点发麻,他们屏住呼吸,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明晃晃的大院,偶尔有人从门外经过,里面发出几声狂吠。
“好家伙,还养着狗哪。”三牛子瞪着两只惊异的眼珠子说,接着又不自禁地“啊啼”一声,冷不防打了个喷嚏。
这声喷嚏使武会中大吃一惊,压低声音:“怎么搞得!你憋住点儿行不?”
突然里面传出几声狗叫。
就在这时,有几个人从西面而来,最前面一个穿着皮夹克,后面几个穿着大衣服,走到韩大海路灯下停下了脚步。
武会中和三牛子这时已经把他们看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后面那几个穿大衣服的是黄色警服大衣。
一定是警察到了。于是,武会中和三牛子相互对望了一眼,武会中向三牛子递一个眼色,两个人不约而同地从阴暗处一下窜了出来。
他们猝不及防的突然出现倒使几个警察被吓了一跳。
穿皮夹克的警察看上去三十出头,用鹰一样的锐利的目光瞅着他们,压低声音:“谁?”
“警察同志,我们是武家岩的。”武会中往他们跟前紧走了几步,自我介绍说,还没有等警察说什么就又指了指大街门接着说:“这就是,就是韩大海的家!”
“好,那你来敲门。”那个穿皮夹克的警察对武会中命令道,接着又对他身后的几个警察:“你们两个守住外面,你们两个跟我进去。”
武会中正要上前敲门,却被三牛子扯住了衣服,怯生生地指着院子:“里面,里面有狗。”
这时,里面的狗听到了响动,竟不住地叫起来。听见韩大海从屋里走出来呵斥那狗:“不好好卧着,叫什么!”
皮夹克警察压低声音补充了一句:“一般情况下不要开枪,如果那狗扑过来,可以当场击毙。”
“是。”其余几个人点了点头,低声应了一声。
接着穿皮夹克的警察向武会中递了个眼色,武会中点了点头伸手敲了几下街门。里面没有动静,那狗又叫了几声。
武会中又用力敲了几下。
从屋里面传出韩大海的声音:“谁呀?”
“大海,是我。”武会中放大声音回答说。
“谁呀?有什么事,大半夜的。”听上去是推开了屋门在说话。
“是我。你开开门,这么早急着睡什么。”武会中故作熟人回答。
“到底是谁呀?真是!”听见韩大海一边嘟哝一边走到街门边,“你到底是谁?”
“快开门你,怎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快开开,冷死我了。”
韩大海迟疑了一下还是把门栓抽开,慢慢地把门打开一条缝,想从门缝里再辨别一下来人。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穿皮夹克的警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推开街门,所有警察一哄而上,韩大海的意识还没有扭转过来,已被按到地上,嘴里还粗声粗气地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一只黄色皮毛的狼一样的大犬在铁丝网大笼子里瞪着两只受惊的眼珠发出连声怒吼。
这时,韩大海已经被双手反铐起来。
穿皮夹克的警察和另一名警察已经扑向屋子里。
几分钟后,他们把所有能藏人的房间和空间都搜了个遍,根本没有韩二海的踪迹。
他们把韩大海拷在他家的床框上,韩大海显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警察同志,这,这是怎么回事啊?我犯什么法了?”
“韩二海在哪里?说!”穿皮夹克警察也不去接他的话,直截了当地问。
“二海?”他稍迟疑了一下,“二海不是被你们通缉了吗?谁知道跑到了哪里!”
但是,就是他这一稍迟疑和他躲闪不定的目光,无意中出卖了他自己。
经过半个小时的攻心战,他还是说出了实情:韩二海现在还在旧房子里,他刚才给二海刚刚送去一些吃的和棉被。
事不宜迟,警察立即押着他向旧房子走去。
来到村东头一处旧院外,韩大海不情愿地朝一扇破街门指了指,三牛子走前推了推,门被顶着,门上不知掉到里面一个什么东西,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就像打碎了一个玻璃瓶子。
武会中也连忙上前帮忙一起推街门。
当他们推开街门快速跑近屋子里的时候,早已人去楼空,涤满灰尘的圆桌子上的铝饭盒还冒着热气,穿皮夹克的警察拿起来看了一眼,饭盒已经空空如也。看起来是又刚刚跑掉了。
“快追!”穿皮夹克的警察忙翻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