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学兵身先示范地手把手教练着士气高昂的第一批小四轮拖拉机司机,偌大的西场外站下了不少闲散的来看热闹的武家岩老老少少。

几天后,随着这些司机的操作技术的日臻熟练,开始上路。

武学兵这些天忙的不亦乐乎。

武会明也笑得合不抡嘴,还亲自坐着武学民开的拖拉机去了一趟邱上公社。

北方的秋天说凉很快就凉下来,已经收割的庄稼地进入了秋耕阶段,小四轮排上了用场。可这里是山地居多,大多山坡陡峭路窄,小四轮开不上去。只有一辆每天在能到达的地里秋耕,其余两辆趴在那里闲着。

武会明找着武学兵,问武学兵接下来有什么想法,小拖拉机总不能这样闲着,眼看就要冬天,武家岩是个穷山沟,没有任何资源,武学兵不由地想到了村外的几座松山,但林权也不归村里所有,属于县里,县林业局严禁乱砍乱伐,为此在几个通往外县h县城的主要公路上都专门设置了卡口,想在木头上打主意是万万不能使,武会明听了连连摇头。

不过,武会明倒是想下一个道道,那就是把村里农民的土豆卖出去,卖个好价钱。

今年的土豆又是个丰收年,家家的土窖里都藏满了土豆,等着有人能来收购,眼看秋天很快要过去了,还见不到来收购的。

这种情况不止是武家岩,就在其他村也一样。

武学兵一听,这倒是个生财之道。第二天发动着他的工具车,把最好最大的土豆选了几袋搁在车上,叫上武小刚就走。

这次,他不是乱跑乱撞,他拿着武会明给他写的地址——漓源,离村里将近有200里地,与他们村虽说是一个省,却不是一个地区所辖,漓源是漓源地区区委所在地。

武会明早早就站在村口给他们送行,从武会明的眼神中,武学兵读到了那种嘱托和期望,老村长这种为全村着想的思想使他非常敬重,也使全村人无不敬仰。

由于路不好走,走了足足五六个小时才到,在这里他们看到的是弥漫着煤尘的马路,天空灰蒙蒙地没有一丝透亮,太阳下面没有云彩,但透过来的阳光却不十分明亮,一挂又一挂的卡车擦着他们的车身而过,在北风的吹拂下,一卷又一卷的扬尘黑乎乎地扑打到汽车的挡风玻璃上面,由于不是新车,多年老化,密封不是太好,在透进车内的阳光下,他们看到车内的灰尘在游荡,整个车里充斥着一种煤屑味。

一种直觉告他们说,他们已经接近了漓源城,距离漓源煤矿也就不远了。

这一带总共有三个矿,具体最接近哪个煤矿还不知道。

顺着拉煤车又走了一会,小刚突然指着一片灰蒙蒙的有楼房的地方说:“学兵,那个地方好大,楼房好多,是不是就是漓源城市啊。”

“也许是。”武学兵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瞅了瞅,不确定地回答,“按现在的路况分析,十有八九是,柏油马路比前一段好多了。”

又走了一会,出现了一个岔路口,路口高高耸立的路牌上赫然写着“漓源”二字,并有一个鲜红的箭头。

“看起来我们没有说错”,武学兵说着,把车停在了路边。

“学兵,来都来了,咱们说什么都要到漓源城里看看。”武小刚一副兴奋的样子。

武学兵看了看远处灰蒙蒙的漓源城,又看了看远处山头上还有一竿子高的太阳,又顺着向下延伸的笔直马路望了望,回到了车内,看着前方:“走,去前面的矿上。”

“不进漓源城了?都到了城边了——”武小刚看上去很失望。

武学兵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没有回答他。车子快速地沿着煤车走的方向驶过去。

又走了大概将近一个小时,他们才到达了一个煤矿的地方,根据拉煤司机的指点,他们把车开到了一栋偌大的五层大楼前,大楼的门前挂着几个牌子,其中一个最大的牌子上面白底黑字写着“漓源地区第三煤矿”。

“看起来,这是漓源三矿。”武学兵说。

“这都快黑了,办公大楼的人都在陆续下班,我们该找谁去?”武小刚一脸茫然地说。

“都下班了,我们先住下再说。”武学兵说。

这时,忽然有人敲了几下武小刚那边的车窗玻璃。武小刚轻轻摇下玻璃,那人高声向他们喊道:“把车开出去!都下班了,停在这里做啥!”看起来是一个看门守院的老头。

“好。”武学兵说着,又打着了引擎。

“大爷,附近哪里有招待所?”武小刚趁机问。

“这里没有,出门一直朝西走,二里地之外有。”老头不耐烦地操着一口地道的漓源话说。

“没有想到这么有钱的地方竟然这么荒凉,黑乎乎的除了煤尘什么都没有!”小刚失落地说。

不过,当他们的车渐渐接近门卫师傅指给的地方时,心里洞然开朗,随着越来越多的小饭店的出现,在一条并不宽敞的街道上,行人逐渐多起来,正赶上下班和放学的高峰,汽车简直无法开进里面。

看起来这里才是煤矿职工家属的生活区,比起冯阳县城要繁华的多。

他们正准备下车问路,武小刚眼尖,一眼就瞧见了左边不远处的“三矿招待所”,五个大字高高地被明亮的灯泡围绕着,十分显眼,看上去招待所是个四层楼房。

当夜无话,胡乱吃了点身上带着的干粮,一觉睡到了天亮,两个人连忙开车赶到了办公大楼里,上班的人陆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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