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都忙着那些事的时候,似乎没人记得引出这一切混乱的源头——薛冥,也就是蓝晟夜。
也不是没人记得,只是不是什么好事。而且……不多说了,回到蓝晟夜初入姑苏蓝氏的那天夜晚。
“抓住她!别让这小娘们儿跑了!”
“嘿嘿,大哥,到手了您先,然后让哥几个儿……”
“哈哈哈……”
几声粗鲁又yín_dàng的叫骂和调戏声,闪亮的长刀,追赶着一个婚服光鲜,脂粉味过浓的女子,脚上的鞋不知何时丢了一只,右脚上扎进了不少尖草和沙砾。可她依然不停地奔跑。
“啊呃!”终于,摔倒了。
领头的那个穿着婚服的大个子,揪起女子的头发,照着那张泪眼婆娑的脸就是一巴掌,眼泪和血融到了一起。
“你个娼妇,贱死人的母狗,还跑不跑了?嗯?说啊!”
“呸!老娘宁肯回扬春楼都不带给你们这群杂碎当媳妇!你死了这条心吧你!”
“贱货!”大个子把她往地下一甩,掐住她的脖子骂道:“别忘了,你那老母都把你卖给我了。由不得你,我告诉你,你不仅得给老子做媳妇,你还得给我这群兄弟当媳妇,死了你都别想好好死!”
“呵呵,你就不怕染上病?”一个阴森的声音在顶上响起,周围开始漫起黑雾,如同阎罗殿的入口。
“谁?!出来!”大个子拔出背上的大刀,一股不安和恐惧笼罩住了他们。
“啊!”地上的女子一声尖叫,大个子往下一看,那貌美如花的身体,变成了一张枯槁的皮囊,如同秋天落下的残树叶。
“什什……什么鬼?”大个子拿刀的手开始颤抖。
旁边一个小跟班突然想起来,早些年,自己的上一个大哥就是这样的死法,就在几年前的兰陵,也是一样的黑雾,一样的声音。
“是他们,是他们!啊!”小跟班失心大叫,开始不顾一切地跑,却被大个子拿住。
“你跑什么你!怕啥?!”
“快跑,快跑……别过来,别过来……”
“呵呵呵呵呵。”那阴森森的笑声越来越近,黑雾慢慢凝成人形,逐渐朝他们走了过来。
“你混混混……哪的?报报报上……”大个子口条不顺
“报上名来。”那黑衣人接着他说。
“我叫薛冥,混夷陵那边的。现在在这姑苏住两天,肚子饿,出来找点小食品填填肚子。”薛冥往地上一瞅,“就是有点脏,不过我也不挑食。至于你们,一,二,三,四……有点多啊,我不喜欢浪费啊!怎么办?要不……哎呀,消化有点快,我好像又能吃进去了。该从哪个开始呢?”
薛冥普蓝色的长发瞬间变成了数千条触手,绑住了所有人,从耳朵,鼻子,嘴,又捅破了眼珠,往他们的身体里钻。几息之后,地上只留下了干枯的皮囊。
“嗝!”薛冥打了个饱嗝,又变成一团黑雾飘走了。
几天后,姑苏被笼罩在了恐惧中,夜晚成了冥府的同义词。
“娘,我怕……”小孩子蜷缩在母亲的怀里,母亲也在不停地颤抖,说不出话。
平日那些自诩名门行侠仗义的修士也不见了,都把头埋进了地里,看不见听不着。
直到那一天
姑苏蓝氏的一支夜猎队伍追着一只走了尸的黑猫精,却碰上了更麻烦的东西。
领头的是魏无羡上次见到的那两个小辈,温润如玉似蓝曦臣的那个,叫蓝应林,另一个清冷如蓝忘机的,叫蓝风谣。
那猫精跑了几里,最后不知为何景反了过来,朝他们奔来。
“风谣,小心。”蓝应林沉声道。
蓝风谣一言不发,紧握仙剑,劈出一道强劲的剑气,砍下了猫精的头,地上留下一老妇一黑猫的尸体,两者具无首。
蓝应林说:“不对,这邪祟突然改道,不应该是前面有比我们更多更强的修士,应该是有更可怕的东西。”
黑雾逐渐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