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天刹问。
薛冥拿着那柄魂狱,稍一用力,将其驱散。“这魂狱的主人可能是圣魔宗的叛逃者,夺舍在某个人的身体里来到狂刀帮,并且把魂狱留在了这。他应该是打算在这找一个身体。”
“他已经找到了,为什么还要继续在这找?”秋枫有些不明白。
魏无羡知道了,“他应该是随便挑的一个,可是太弱了。他要找一个足够强壮,足够邪恶的躯体。这就是他要狂刀帮抓人的原因,培养他们作恶,选择最邪恶的那个进入。是这样吧?”
“不错,问题是这个背叛者是谁呢?我倒是很想见见他啊。”薛冥嘴角始终挂着那抹笑,明明一点未变,感觉却多了些什么。
“你现在都把魂狱毁了,还想见他?”秋枫摇摇头,“你是有别的目的吧?”
薛冥说:“有,可我就是不想说。我现在呢,要先去逛一圈,在剑里睡了这么久要活动活动。”
众人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看着薛冥。
薛冥察觉到了他们的目光,说:“干嘛这么看着我?别告诉我是因为我刚才做的事。呵,不用心镜我都能知道你们心里想的比我做的更……所以就用不着在我面前硬撑名门正派的气度了,谁会在乎呢?”
说完,薛冥便离开了。
魏无羡对石尧锋说:“给金凌,姑苏,云梦,还有清河传信:圣魔宗不会在夷陵一带活动了,他们准备在兰陵对我们出手。”
“好。”石尧锋点点头,放出了傲竹阁的传信纸蝶,纸蝶昔日本来如金星雪浪般华贵的金色外形如今已换成了一身翠绿,显得更别致而锋利,如同被削尖的竹矛。
清河不净世
聂怀桑独自一人走在已不成样子的后花园中,无人再去料理园中的花草,导致这里杂草丛生,蛛网结满了凉亭的石柱和亭顶。
“过去我以为,唯有这山水风景是世上无法被毁灭的东西。人死了,屋子倒了,它们还在。可现在,人活着,屋子也还在,你们却早已变了样。”聂怀桑在园子中说道,不知在对谁说。是早已只剩枯枝败叶的杨柳,还是他自己。
“罢了,反正一切都要结束了。也许,这次是真的结束吧。”
兰陵傲竹阁
石尧锋回到房间,刚进门就双手捂头,仿佛在忍受不知名的痛苦。
“别说了,闭嘴!”他大吼一声,一掌打碎了凳子。
“很折磨人,是吗?”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碰到他的一瞬间,石尧锋耳边那挥之不去的低语声停了。
“薛,薛冥?你怎么在这?”石尧锋转身看见来人,不由得警惕了起来。
薛冥一笑,说:“不用担心,我独自一人来的。没人知道。你啊,真不知是该说你聪明还是鲁莽,居然做魂狱。”
“你早就知道了?在那个时候?”石尧锋问。
“当然,我见过不少像你这样无法控制古伊灵力制作魂狱的倒霉蛋儿,但像你这样把邪念全部注入而不加灵力还是第一次。你是不是想着把邪念排出体外就能制止那个了?”
石尧锋瘫坐在地上,说:“我坦白,是我。可我没想……”
“没想到那魂狱被你扔掉后被狂刀帮捡到,没想到他们会受它影响做出那些事?”
“……对,我,我以为没有灵力那东西就什么都做不了。我也没办法,不知什么时候起,我耳边就开始出现那些……声音,它们一直不停地不停地说话。让我去做些我本来不想做的事,可我有时又不能控制。就这样,我不能思考,不能睡觉,不能做任何事。我生怕有人会把我当怪物,更怕我有天松懈了,我就会杀人!”石尧锋的语气越来越激动,越来越悲伤,“这是我的错,这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他们,是我害了他们!”他全身发抖起来,指甲钳进脑袋里,流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