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曰:凡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大部分人没听懂吧,没关系,其实这一段话的意思就是后面这一句,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如果能够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样的胜利才是最值得的……”
六月初二,在阳翟大营,陈飞正在亲自为麾下的军官们上课。
如今政务都有褚亮、陈群、胡昭等人费心,汝南则交给袁涣、李通,陈飞闲来无事,刚好利用空余时间,给军官们开班授课。
当然,他也不是“有教无类”,能够聆听“精妙兵法”的,至少也得是百人队长以上的中层军吏,考虑到轮换值守、巡查郡县、抓捕盗匪等因素,每次听课的也不过四五十人而已。
王冲若有所思,当即举一反三:
“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就是像府君一样,只是围住西华、汝阳,黄邵就主动投降吧?”
每个老师都喜欢这样聪明的学生,陈飞也不例外:
“不错,你们可以试想一下,当时黄邵如果据城死守,以我军、陈国两万兵力,想要靠蛮力攻打汝阳、西华,那要死掉多少士兵?”
许多人都在摇头:
“我们许多士兵都是第一次上战场,虽然训练了小半年,但绝大多数人都没真刀真枪地杀过敌人,如果让他们扛着云梯去登城,恐怕走到一半就吓尿了!”
“别说士兵了,我们这些当队长、营长的,又有几个在战场上见过血、杀过人?”
这个问题其实也是陈飞所担虑的。
截至目前为止,虽然他已经带队击杀何曼、围困黄邵、逼降刘辟、驱逐何仪,看起来打了四场战役,但认真算起来,也只有那五百名骑兵真正杀过敌人,绝大多数步兵在战场上发挥的功能就是充当背景板……
他正要给军官们强调一下作战经验也很重要,就感到整个房间仿佛都在摇晃。
“轰轰轰……”
他脸色大变,立刻扔下了手中的《孙子兵法》,一边快步冲向门外,一边提醒其他人:
“地震!快跑!”
刚刚还在热烈讨论兵法的学生们顿时乱成一团,争先恐后地向外冲刺,更有甚者,直接从窗户跳了出来!
等到所有人都逃到空地,这阵地震已经停了下来。
陈飞吐了口气,根据经验,这次地震恐怕不到四级,除了恐惧情绪之外,不会给普通人的生产生活带来太多负面影响。
但……如果震源根本不在阳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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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褚亮和陈群很快就调查清楚。
六月初二、初三,司隶连续发生地震,以至于远在阳翟都震感明显。
随着震感一同抵达阳翟的,是郭嘉、杨志二人,以及朝廷派来的使者、黄门侍郎钟繇。
“汝南三十七县,百姓苦于黄巾久矣,今有颍川太守飞,跨境而击之,安民两百余万,其功也巨焉;又遣使贡献粮谷千石,其忠也诚焉。录其功其忠,特使黄门侍郎繇策诏,授飞征东将军,都亭侯,并使假节,都督颍川、汝南二郡,另赐良马千匹。其敬服朕命,以称朕意。兴平元年五月二十日。”
钟繇朗诵完毕之后,将诏书卷起,郑重交给陈飞。
陈飞双手接过,脸上却没有太过激动的神色,只是向钟繇拱了拱手:
“上使远途而来,一路辛苦,还请就座,饮一口酒水,稍解疲乏。”
钟繇拱手还礼:
“多谢府君。”
待他坐下之后,又是拱手一礼:
“颍川连年遭遇祸乱,如今幸逢府君,这才得以在乱世中勉强平安。我亦是颍川人,此次前来,途径轮氏、阳城二县,亲眼得见百姓安定,与河南相比,真乃天上地下!”
刚刚升官封爵、又得到战马补充,陈飞听到夸奖之后当然也十分开心:
“元常先生过誉了,我本是扶风乡野匹夫,机缘巧合之下,得居中原大郡,本就战战兢兢,如今兼管汝南,常常感到力有不逮。钟氏乃名门望族,若有贤良子弟屈尊出山,为我解忧,飞必当待之以礼。”
这么明显的善意,钟繇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繇有从弟名演,当下便留在长社老家,只是舍弟才智短浅,恐怕会令府君失望。”
陈飞正色道:
“元常公此言差异,钟氏子弟,家学渊源,我求才若渴,但凡有一技之长,或德、或才、或勇、或勤、或清、或廉,皆有用武之地。便劳烦元常公为我引荐,必使令弟得以施展才华抱负。”
钟繇也不再推让:
“既然府君如此盛情,我岂敢推辞,这就修书一封,劝舍弟前来阳翟、为府君效力。”
陈飞目的达成,笑着拱手:
“多谢元常公。正事既然谈完,我们不妨聊聊他事。文和大夫近日可好?”
钟繇也露出了笑容:
“我临行前也曾拜访,文和公一切平安,而且这一千匹良驹,就是他从李傕手中要过来的。”
陈飞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如果没有贾诩,李傕、郭汜等人或许依然会给自己加官进爵,但想要捞到实打实的好处,恐怕就要增加好几级难度。
作为使者的郭嘉终于开了口:
“李傕已经给了我暗示,如果府君能够再区区征东将军、都亭侯,他可以直接把豫州刺史、豫州牧、甚至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