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弘再往前走时,赵锦城已经飞身落下,立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大胆逆贼——赵锦城!快,快射箭!”赵弘指着他,说话时,唇瓣却不受控制地抖了抖。
“大胆逆贼赵弘!”赵锦城一声喝,身形已变,化作利剑,千万支箭射了出来,也只从他的剑鞘边上与他擦肩而过,无法伤他分毫。
见此状,赵弘吓得差点跌坐在地,围在身边的将士也不由浑身颤了颤,有人当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高呼:“剑灵!”
“是剑灵……”
“真的是剑灵转世了!”
越来越多的人丢下手中的武器,纷纷跪下,像膜拜神明一样,虔诚地跪伏在地上,额头紧贴着地面,口中高呼着“剑灵”。
不管剑道在琴文明下有多么的微不足道,但是剑灵在人们的心中,始终和琴灵一样崇高,剑灵和琴灵一样,是这个世界的创造之神,是每一个百姓心中不敢亵渎的高贵的神。
远远的,李太后正步履蹒跚往这边赶了过来。宫门外,以宰相李岩风为首的南朝朝臣们也匆匆地往这个方向赶了过来,一路上随处都可见许多百姓纷纷跪地呼唤着“剑灵”。
赵锦城恢复原身时,人已到了赵弘跟前。
赵弘大声呼喊着:“护驾!快护驾!”
然而,周身无一人敢上前,余下几个没有跪地的人远远地瞧见李太后过来了,喜道:“太皇太后来了!”
赵弘如遇救星,朝着李太后喊道:“皇祖母,快快救孙儿!”
李太后到了赵锦城跟前,拿眼将他瞧着,只见他端端地玉立于地,横眉冷目俯视着下方一众跪地的人,周身弥漫着一股强大的气场。这强人的气场便是赵山河最具天威的时候也难以比拟。
赵弘一把奔到李太后身边,唤了声:“皇祖母……”
李太后理正裙摆,拽着赵弘一起,折身下跪,恭恭敬敬地道:“剑灵临世,老身有眼无珠!”
赵弘呆了呆,愣愣地盯着玉立在他面前的赵锦城。李太后何曾给人下跪过?便是在他父亲赵山河面前,也不曾下跪过。
“皇祖母快快请起。”赵锦城忙上前扶起李太后。
李岩风等人赶到时,就见地上跪了一地的人,全都俯首帖耳跪于地上,只有赵锦城玉立于地,正堪堪弯下腰扶起地上的李太后。
“这是怎么回事?”
赵锦城瞥了眼疾步走来的李岩风,道:“李大人别来无恙。”
李岩风拧了拧眉,听得赵锦城又道:“本宫奉父皇之命,特来接请皇祖母回宫,不知李大人可愿一同回上云?”
一众大臣皆面面相觑。
李岩风厉声道:“逆贼安敢劫持我朝太皇太后?”
话音未落,李太后便道:“此是我云国太子殿下,任何人不得造次!”
李岩风眉头紧蹙,眼见赵锦城只身一人,又喝令手下:“此人是天下逆贼,现又公然劫持我朝太皇太后,还不给我拿下!”
赵锦城眉目轻转,眸中杀意已起。
李太后忽抬高音量喝道:“谁敢动太子殿下毫发,便是与哀家过不去!”
李岩风大为震颤!
“太皇太后,此人是天下逆贼,圣主已下令天下之人捉拿于他,万不可将他给放走了!”
剑光刹那而起,软剑已从赵锦城腰间滑出,隔着冷风传出冷冽的声音:“李大人,可是你挑拨太后与皇帝之间的关系,不遵君臣之道,妄自为大,勾结反贼傅仓囚禁当朝帝后,又挟持太后皇子以令诸侯,挑起我云国争端,令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
李岩风甩袖一挥,下令道:“给我拿下这个逆贼!”
“李大人不否认,便是默认——!”
“嗤——”
赵锦城语音未绝,李岩风已身首异处,地上撒了一地的热血。
众皆大骇!李太后当场晕厥了过去!
“其君在而不诚心侍之,是为不忠!身为臣子,不能以臣子之心尽忠,是枉顾人伦!不能体恤天下百姓,是不仁不义!如此枉顾人伦不仁不义之徒,得之非天下之幸,诛之乃天下之福!尔等身为云国之臣,若有此心者,当与此人同等下场!本宫绝不姑息!”赵锦城冷眼扫过一众大臣。
众臣皆心内一颤,纷纷匍匐跪地称臣。
赵锦城转过身,敛眉盯了眼赵弘,赵弘立即战战兢兢道:“太子殿下教训得是……本王谨记在心!”
一旁的李如颦痴痴地望着赵锦城,然,赵锦城直到转身离去,也未拿眼来瞧她一眼。
怜二年初春二月,云国南帝赵弘自卸皇帝身份,归降北帝赵山河,自此,分离数月的云国再度合二为一。随后,赵山河昭告天下,凡云国百姓,不论琴手还是剑手,一律均等待之,百姓可修琴道,亦可修剑道,若有因琴剑之争而引起纷争者,一律定罪当斩。
号令一下,云国百姓莫不欢呼,各路、州、府、县官严格执行帝令,查处挑拨是非引起争端之人,数月之后,云国境内已无人因琴剑之争而发生乱砍人的残暴杀戮现象。云国再度回归和乐融融的平和时代,百姓们家家户户皆奉赵锦城为神明,一时间修剑之人也一下子多了起来。
此举自然很快传至月、镜两国,许多百姓尤其是喜好剑道之人纷纷越过边境,来到云国,云国敞开大门广而纳之。
短短数月时间,月、镜两国百姓流失严重,两国帝君大惊失色。
此间圣地越发的不安了起来。云国的举动与他们一贯奉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