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他,虎娃要报仇,杀死班葛波洛
明明已经捏到石刀的尖刃了,可还是失败了,反被班葛波洛一把掌拍飞到虎洞门口,要不是一堆细软的树枝挡着,虎娃就得撞到石头上,不死也得流很多血。
班葛波洛挥动着石刀,自言自语,这张虎皮可以做门帘子。
锋锐的石刀插进虎妈的体内,一张虎皮很轻易地剥了下来。
刚才还驮着虎娃起舞红叶的虎妈,现在变成一堆血淋淋的肉。
天色暗下来,一堆篝火高高燃起,虎妈的肉爆着香气,向星空缠绕。
篝火的火苗跳闪着,左摇右摆,不情愿地缠绵着虎妈的血肉。
有篝火的夜,出奇的寒冷,虎娃坐在冰冷的星月下,满脸流着绝望的泪水。
泪水映着火光,小小嫩嫩的手指,在火光中掐出一道狰狞的血痕。
老酋长班葛波洛从虎妈身上割下一块肉,送到虎娃手边。
虎娃双手抱向烤肉和石刀,想让利器刺进自己的胸膛,一死了之。
班葛波洛身手太快了,虎娃自杀的设计没有得逞。
这回,班葛波洛也不靠近虎娃了,把一块肉远远地抛地来。
虎娃盯着班葛波洛,盯视着身边的烤肉,嗅了嗅,深深地吸了口气。
这不是肉香的诱惑,这不是饥饿的反射,这是虎妈的肉身发出血腥的密码,妖异的呼唤。吸进虎娃体内的这一缕轻烟,是带着特定任务进入特殊通道的。那是个深渊,里面只培育仇恨的种子。
有了仇恨的种子,就需要一种特定烟雾缭绕,来浇水灌溉,来培土施肥,让它长大、散枝、开花、结果。
此时的班葛波洛,却陷入另一个谜团。
班葛波洛自我疑问,这个虎娃是怎么来到老虎洞的呢?也许是在一两岁时,被老虎叼回窝,喝着老虎奶长大,就和虎妈有了感情。天长日久,总和虎妈在一起骨碌,在一起玩耍,在一起吃狼肉,吃熊肉,吃兔肉,怎么能不满身是虎气虎威,变成一个虎女虎娃呢?
这孩子真是可怜,和老虎在一起过日子,才七八岁,就被虎妈同化了。
虎娃一定懂得虎妈的语言,身上有了老虎的凶霸,要不然,怎么能这么凶啊。令人不解的是,咱长白山真是奇异的地方,说不清楚的东西太多了。这个虎妈为什么会抚养人的孩子呢?是虎妈的孩子死了,找了个替代的娃,还是虎妈玩心太重,到山下掠个娃娃当宠物?也许是虎妈有好奇心,琢磨人族是个啥玩意,找个活标本,研究一番?这些都不好说,都不一定。也兴许是哪个部落的人家,许了大愿,报恩报德,就像把孩子送到庙上一样,把自己的娃子送到虎洞,让老虎吃个饱?这不太合情理啊。还有一种可能,也许是哪个大胆的猎人,异想天开,亢进得厉害,来到深山老林,找老虎敦伦一番,生下这么一个孽种……这种事,谁也说不清楚。
就算到了后来,虎娃班鸡哈落户到雪虬部落,问起此事时,她本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来到老虎洞,如何认下这位虎妈的。
第二天,班葛波洛把虎娃带回雪虬部落,族人都来看希奇,问这问那。
班葛波洛怕人们惊扰虎娃,把她关在一个单独的石窨子里,不让和外人接触。
也许虎娃和虎妈相处太久了,身上已经长出稀薄的细毛,眼里闪动着不安的暴戾。她的眼睛望着天空,有些落寞,常常无神地眯缝着,捕捉阳光中的异常。两腮向里面抠抠着,绷紧了肌肉,显得十分冷峻。体态却有神女般的轻盈,行动起来,有游龙般的柔韧。只是经常吃肉的原因吧,她的两颗犬齿要比常人发达,吃东西时能看到一种尖利。
班葛波洛端来大盆温水,示意她洗澡,又换上了新的衣服。
虎娃子虽然年纪很小,但身材显得精悍,动作灵活,身手敏捷。
老酋长天天为虎娃送好吃的,兔肉鹿肉有的是,虎娃也算过得滋润。
班葛波洛经常在她对面坐下来,和她说话,说明天可能刮风,后天可能下雨。
开始时,听到班葛波洛在对面和她唠叨,她显得不耐烦,低声闷吼。
一年又一年过去了,身高也快撞到门框了,班葛波洛看在眼里,喜在心上,说了很多暖心的话,还给她起个好听的名字,叫班鸡哈。
虎娃不领情,觉得这个名字有刺儿,不爱听。
班葛波洛再要多说话时,班鸡哈就呲牙,将那两颗虎牙伸得长长的,说信不信我能咬死你?
班鸡哈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时常望着远方发呆,脸色冷峻。
班鸡哈好像什么也不关心,虽然会说话,却像哑巴一样,总是崩着嘴巴。
一天夜里,每日看守着虎娃的班葛波洛喝了两杯酒,看到班鸡哈在屋子里洗澡,他就偷偷去溜过去,进屋后把门闩上了。
他认为这么做是一个上策。趁着班鸡哈不注意,让她臣服自己,一下子怀上娃,就会乖乘的。
结果,这个想法落空了。
班葛波洛酋长有一个自己非常看好的手把件,就是一嘟噜肉,能打种,能撒尿,能拿着显摆,但今天好悬,差一点没被薅下来。
最后,总算保住了两个卵子籽,狼狈地逃出窗外。
班葛波洛不甘心,说我养你这些年,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娱乐ròu_tǐ吗?不就是传宗接代吗?
这天晚上,又是一个风雨之夜,又是悄悄地走路,班葛波洛走到班鸡哈房前。
班葛波洛从门缝往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