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一凹陷,荀韵柳被盛水羽粗鲁地丢在床榻上,他手法凌乱而急促地解开衣扣,将最外面的黑衫褪下,狠命地扔在地上,跟着身子就压上荀韵柳。
荀韵柳拼命挣扎,盛水羽变得越发激烈。
他的满身怒气化成了无尽的欲念,将所有的愤懑都发泄在对荀韵柳的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折磨之上。
床帐在挣扎与厮缠间垂落下来,锦帛撕裂声传出,碎裂不整的衣衫衣裤从帐内被不断抛出,哭声哀哀戚戚响起,帐内的动静却只增无减。
床榻猛烈摇晃,哭声逐渐归于平静,一帐之内,最后只剩下晦暗的摧残之音。
……
夜帐被掀起,披着黑裳的盛水羽自床榻而下,快步朝屋外走去。
漆黑的室内没有燃灯,所有的小厮婢女皆像鹌鹑似的,一个个低埋着头候在屋外,气氛沉寂而紧张。
盛水羽走出门,众人纷纷朝其俯身行礼。
两名婢女上前帮盛水羽整理衣衫,一名小厮则从旁禀报道:“三公子,阿兰已被送入私牢,这会儿恐怕已经没了。”
盛水羽默不作声,唇边勾起一道阴冷的笑。
小厮犹豫了下,接着道:“还有一事。”
盛水羽看向他。
“荀二小姐来了,吵着要见三少夫人,被卫大人拦下来了,不过,她似是已经察觉出了什么,一直不肯走。”
盛水羽鼻间轻哼:“那就让她等着。”说完便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又停下,吩咐那小厮道,“这几日把三少夫人看紧了,没事就少出院子。”
小厮连忙躬身道:“是。”
此时的襄府中,被夜色笼罩,府中各处沐于宁静之中,在晕黄色纱灯的光影映照下,景致悠远。
狸奴像往常那般,在襄府卧房的外间守夜,今夜他没有那么早入睡,他开了一半的房门,身子坐在地上,背靠着门,正在仔细听着卧房处传来的响动。
今夜注定是个难熬的夜,尤其对于襄玉而言。
自寒棠梨和三皇子成婚起,襄族一派的内部氏族之间便开始出现松动之势,灭族咒本就已出现不稳,如此一来,便是雪上加霜。
今夜,公子身体里的灭族咒,发作得尤其厉害。
狸奴望向一片漆黑无边际的夜空,面色复杂。
内室中,一声瓷器摔碎在地的响声清晰传出,狸奴一惊,连忙站起身走到挡在内室的屏风前:“公子?”他试探地唤了一声。
屋内瓷器摔碎声再起,狸奴再也不顾,脚步飞快地走进卧房查看,一进去就看到襄玉穿着白玉色的xiè_yī,正倒在床边地上。
“公子!”狸奴神色紧张地快步上前,将襄玉搀扶起来,让他重新躺回床上。
狸奴将厚厚的被褥严实地裹在他身上,见他面色惨白,身体因为灭族咒的发作而浑身发冷,正不住地微微颤抖着,忍不住道:“公子,奴去叫月篱过来吧?”
“不……”襄玉上下牙齿互碰在一起,不住地发出清脆的碰击声。
狸奴称是,然后出门去给襄玉准备火盆、手炉等驱寒取暖之物。
襄府正门口,左右两边府灯高悬,给地上投向一片阴影,两头雄姿勃发额石麒麟,驻守于门前,在月色的掩映下,双眼炯炯有神,正直视着前方,如同肩负着府邸守卫之责的天兵神将。
一缕的巷子一路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两尊石麒麟前,黑光一闪,一个野鬼现身。
他穿着一身暗红色粗布衣裳,头发高绾成一个葫芦结,立在发顶,手里托着一个木制的罗盘,人看着圆圆胖胖的,周身鬼气浓郁,但鬼气里的攻击性较弱。
野鬼看了眼如同两大护法般的两只伫立在府门前的石麒麟,口中不禁打趣地自言自语道:“不愧是襄府啊,连石墩子都雕得这般别致。”
他说完,另一只空出的手边召唤出一团黑色法光,然后将法光注入到另一只手托着的罗盘里。
罗盘内的三根黑色指针顿时飞快转动起来。
在罗盘指针的牵引下,野鬼将罗盘高抬着,不停地朝各个方位移动,待移动到府中玉扰院方向时,罗盘上的三根指针突然重叠在一起,规整化一。
“这里啊。”野鬼眼中精光一闪,嘴角缓缓露出一抹诡谲的笑意,自言自语道,“看来还要再等等。”
野鬼说完,收回罗盘,再次化作一道黑光,朝远处飞去。
晨起,光曦普照,整个胤安重新沐浴在一整片的夏日烈阳之中。
胤安大街上行人马车拥挤,比肩接踵,尽管天气依旧灼热,但城内百姓外出的闲情逸致却不减。
侍雅阁内,老板盛明朗一身宝蓝色锦衣,束玉冠,正亲自招待着站在柜台前的两位男客人。
两位男客中,其中一人瞧着有些突出,他各子高瘦,面色偏黑,尽管头发披散在身后,却不显凌乱,身上穿着一身水绿色锦裳。
最神奇的是他的双眸,竟是一红一紫两种异色。
此人正是前些时日鸾泾病危时,从林中道观接回的鸾云容。
鸾云容此刻跟在鸾昶身边,鸾昶今日未上衙,穿着普通的锦缎制常服,他正和盛明朗在商量着发冠的挑选事宜。
“不如就选这顶吧?”鸾昶从盛明朗手中接过一顶白玉龙纹冠,递到鸾云容身前,又问他道,“你可喜欢?”
鸾云容沉默地打量了下这顶白玉龙纹冠,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就这顶!”鸾昶将发冠递还给盛明朗,笑着道。
盛明朗接过发冠,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