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定睛一看,眼前人一身白色玄服,身体笔直如劲松一般矗立在面前,面无表情眉目冷淡,似一个雕塑般立在那里,只是眸中寒气森森,正注目着两人叫人不寒而栗。
“师,师傅。”宋愠欢结结巴巴的轻唤了一声,心里也是紧张得不行。
“呵呵,大哥。”宋未辞也连忙干笑几声,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大哥,你,你这么晚出来看月亮吗?今晚,今晚这月亮真亮啊!”
尴尬的笑着,又抬头看看天,不巧的是,黑沉沉的黑幕天色无星无月,暗得似黑墨浸染的一般。
见宋玄青脸色冷漠,面上看不出来如何表情,宋未辞也尬笑道:“今晚,今晚天色不大好哈,月亮的不出来了,没什么好看的,你看天色也不早了,既然如此,那大哥您就快些安置吧,嘿嘿。”
“你二人何处去了?”宋玄青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二人,脸色微微有些难看,与那黑沉的天色相得益彰。
“我,我们……”宋愠欢支支吾吾的,一边尴尬的说着,一边朝宋未辞使眼色,两人相视一笑,心里想,这下完了忘对口据了。
宋玄青眸光如雪,冷冷的瞥了两人一眼,那气氛尴尬到了零点一般。
“后山摘果…!”
“蓬溪捉鱼…!”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了出来,只是不巧,两人各有说辞,刚刚出口,两人便又连忙换了一种说辞。
“蓬溪捉鱼…!”
“后山摘果…!”
两人谁也没有想到,对方会重新说辞,这一次一样异口同声的各有说辞,说完两人相视一看,宋愠欢眼中的不耐之色简直要把宋未辞瞪死,宋未辞同样一脸嫌弃的看着她。
宋玄青眸色之中已有不快之意,声音越发的低沉:“深夜而不归,我罚你二人挑水一事非但不为,还擅自出山去,谎话连篇,无半点诚心,胆子越来越大了,是不是平日里太过于放任你们了?”
“不不不,没有没有,师傅我们错了。”
宋愠欢连忙服软,她可知晓他的怪脾气的,硬杠是没有好果子吃的,及时服软还有的救。
宋未辞摆着一副可怜样,十分熟稔的求情:“大哥,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我们真的知错了!”
宋玄青冷眼看了二人一眼,认错快但坚决不改,这已经是二人惯用伎俩了,他冷冷转过身去,侧脸低沉暗道:“知错何用?知白守黑屡教不改,你二人自己去祠堂处长跪反思吧,等想明白了再与我好好坦白。”
说罢,抬脚拂袖而去。
“唉,唉师傅你听我解释,师傅…”
“别喊了,这次大哥是真的生气了,咱们还是老老实实的去罚跪吧!”
宋愠欢侧过头来,瞥了一眼不以为然的宋未辞,她满脸的无可奈何,见宋玄青走远,便小声与他唠道:“这个木头人师傅,你说,他要是和咱们一样,看见了那么漂亮的美人儿洗澡,会不会比咱们还激动啊?”
说罢,宋愠欢嘴角微微上扬,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宋未辞双手抱胸,暗想着突然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噗哈哈哈,有道理,听说越冷漠的人,其实这内心越是闷骚着呢!”
说罢两人便老实的去跪在了祠堂面前,面对着族内的列祖列宗,长跪反思着。
跪到午夜,宋愠欢的双腿早已经麻木酸痛的不是自己的了,她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轻轻锤着腿嘟囔着:“这要咱们跪到啥时候啊,腿都酸死了。”
“别喊了,留点儿力气吧,说不定天明时候,大哥气消了就让咱们起来了。”宋未辞轻声道。
宋愠欢无奈,只好不再说什么老老实实的跪着,脚下的酸麻之意,让她是无半点睡意,只是清醒着活受罪,还好是夏日,夜间不冷,如若不然怕是又痛又软又寒。
突然,就在两人刚刚安静下来时候,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缓缓从门外的长廊里传来,俩人以为是宋玄青过来了,连忙打起精神,把腰背挺得直直的,一副认真的样子。
而后脚步声越来越近,一盏明亮的灯光也照了进来,似乎有人来了,就站在门口处手里还提着一盏灯。
“师傅,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我们下次不敢了。”宋愠欢腰杆挺得老直了,还不忘解释着。
背后没有人回应,只是突然又听见一阵脚步声,似乎是人朝着祠堂走了进来,脚步声轻微而仓促,那盏明明晃晃的灯也越来越近。
正当宋未辞想说什么的时候,一个熟悉温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嘘,不要说话,是我!”
两人一同转过身去,一脸茫然的看着身后,只见宋忘凌一身素白色长衣,手里拿着一盏明灯,神色慌忙慌张的走了进来。
宋未辞看着宋忘凌,嘴角微微上扬,半分疑惑半分讥笑的道:“三哥,怎么是你,你怎么也来了?难道你和我们一样也是被罚跪的嘛?不会吧!”
“你以为三公子是你嘛。”宋愠欢白了他一眼又才缓缓朝宋忘凌道:“三公子你怎么来了啊?”
“方才我在院子里练剑的时候,刚好见到了大哥守在院子里,不一会儿便看见你们俩翻了进来,不知道大哥同你们说了什么,见你们来了祠堂,我想大概又是夜不归宿被罚跪了吧,我想着这祠堂里的地板硬冷,你们长跪怕吃不消,所以拿了两个垫子过来,见大哥房里的灯熄了我才过来的,所以你们放心他现在不会过来了的,不用担心。”
宋忘凌温和的说着,将灯放在一旁,又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