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诚深吸一口气,盯着灵宸公主,缓缓开口:
“宸儿,你当真不愿跟我走?”
说话间,他身上的威压越来越重,几乎令她有些站立不稳。
但她毫不退缩,尽全力挺直脊背,紧握着剑,冷冷地看着他不发一言。
忽地,一股暖流从胸前传来,周身的威压顿时轻了一些。
她低头看去,隔着薄薄的衣衫,能看到吊坠在隐隐发着光,心中忽地踏实了许多,一股思念涌了上来。
他一直在她身边,守护着她。
司诚眯了眯眼,神色中多了些忌惮,忽地撤去了全身的威压,那吊坠上的光芒随即消失。
司诚仍死死地盯着她,一字一句:
“你若不跟我走,一定会后悔莫及!”
她举剑直直地指向司诚:
“不劳你费心,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
司诚突然收敛了所有情绪,淡淡地说:
“那便这样吧,下次再见,我便不会再手下留情。”
说完,一阵光芒闪过,他竟消失在原地。
灵宸公主皱眉看着他消失的地方,发现地面上留下了一个残缺的法阵。
她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不知觉地握住了金色吊坠。
触感光滑微凉,那水滴里封着的,是他的神血。
她深吸一口气,心情稳定了许多,有他在,她没有什么好怕的。
……
就在吊坠发光的时刻,远在琅华山的遂望缓缓睁开了眼。
他的目光极冷,眉头紧蹙,神色凛冽而危险地盯着虚空,浑身散发出极寒的气息。
直到吊坠的光芒消失,他周身的寒气仍持续了良久,才终是散去。
他的眸光中暗流汹涌,半晌,终是重新闭上了眼,眉心的金色印记忽明忽暗。
在他面前不远处,石桌上的花瓶中,那朵瞬颜仍开得娇艳。
……
……
一个月很快过去,遂望终于起身,走到山洞口,转回身最后向里面看了一眼。
他的目光落在那朵淡淡发着微光的花上,神色柔和,唇角微微勾起。
随后他一扬手,给这洞中的一切布上了结界,将她和他相遇的这地方,永远定格在这一刻。
做完这些,终是转身,准备离开。
正打算划破虚空直接去她身边,神色却突然一动,紧接着面色阴沉了下来。
他紧紧盯着一个方向,感应着那不寻常的波动和气息。
片刻后,他的目光变得极寒,声音几乎中牙缝里传出:
“血祭!”
猛地划破空间,一脚迈了进去。
瞬间便来到千里之外的另一座城上空,那不详的气息就是从这里传来。
然而他面前,只有一座废城。
他眯起眼,放开感知,瞬间将这座城查了个彻底。
下一刻,他身形一闪出现在城内某处,那里有一个扭曲诡异的法阵,全由暗红发黑的血液绘成。
他紧紧地盯着这法阵片刻,突然神色一凛。
难道是调虎离山!
“小宸!”
他心头狠狠地紧了一下,划开虚空便冲了进去。
灵宸公主正在寝殿,欣赏着面前的一套衣袍,月白色的衣袍绣着精致的金丝云纹,比之前做的那套精致了许多,她唇角勾起满意的弧度。
突然身后一阵异动,她猛一回头,已被人紧紧拥在怀中。
熟悉的清冽气息将她包裹起来,她刚刚紧绷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惊喜地抬起头看向他。
却在他一向淡然沉着的眸子里,看到了一丝惊魂未定。
“……遂望?怎么了?”
他猛地把头埋进她的肩窝,双臂收紧,似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他的心跳很急,呼吸更急,她被他拥得有些透不过气,却不忍心推开他。
她从未见过他如此心神不定的模样。
她伸手揽上他的腰身,轻轻抚了抚他的后背。
“没事的,我在。”
他紊乱的气息渐渐平息了下来。
半晌,他终是长出了一口气,松开手,轻抚着她的脸颊,细细地打量,似在确认人是不是好好地,又似长久不见想念至极。
她有些担心地问:
“发生什么事了?”
半晌,他才开口,声音有些低哑:
“血魔有了动静,我怕他的目标是你。”
她知道他口中的血魔,是魔君真正的名称,不由得眉头紧皱:
“目标是我?为什……”
说到一半,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难道跟司诚有关?”
遂望微微眯起眼,眸中闪着危险的冷光:
“他之前来的时候,都发生了些什么?”
她丝毫不意外他知道司诚来过的事,点点头便把那天的细节一一道来。
听完,他冷声嗤道:
“什么大机缘,不过是做了血魔的走狗罢了,怪不得他失踪后,我一直搜寻不到他的气息。”
她点点头,回忆起那天司诚明显不正常的气息和威压,皱眉道:
“没想到他为了一已之私,竟背叛了人类,甘心与邪魔为伍!”
遂望正想再说些什么,突然神情一凛,闭上了眼。
待他再次睁眼时,眼中有金色光芒掠过,瞬间即消散。
但他的面色却冷得如万年寒冰。
她担心地看着他:
“怎么了?”
遂望犹豫了片刻,终是不放心放她单独一个的,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跟我来,千万不要离开我身边。”
说着挥手划破虚空,带着她一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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