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灵宸公主一惊,“啪”地一声把酒杯重重放下,冷声问:
“怎么回事?”
这宫宴上确实有不少人是喝酒的,但不包括她在内。
皇宫内的宫女杂役们没有人不知道,圣公主是滴酒不沾的,因此各种宴会场合,她向来只喝茶水。
她这样倒不是因为矫情,而是因为她只要沾一点酒就会醉。
如今竟会有人把她的茶错换成酒,这简直是天大的纰漏,而且她还没留意喝了一大口,此刻她已经觉得脸开始烧起来了。
负责添茶的宫女战战兢兢,却说不清楚为何会出错。
她抚着额头皱眉道:
“你的问题回头再说,先扶我回去!”
说完,她站起身,控制着身体不要摇晃,直接走掉,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
片刻,有人开始轻声议论起来。
“那,我们这还要不要继续?”
“这还怎么继续啊,公主殿下都走了,我们这画给谁看?”
“话不能这么说,公主只有一个,可对面不是还有那么多贵女么。”
“说的也是,本来我也不敢肖想圣公主殿下,能多跟各家小姐交流一下也是好的。”
……
负责主持现场的吴总管有些发懵,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公主殿下走的时候也没提要不要他们继续。
众人正不知所措的时候,一道清朗稳健的声音响起:
“吴总管,在下有一个建议。”
吴总管一看,原来是司诚,忙陪笑道:
“司大公子有何指教,尽管说。”
司诚向他拱了拱手,说:
“虽然公主临时离开,但她说不定一会还会回来,我们若就此散了似乎不大妥当,而且就算她不回来,但作完的诗、画完的画,都是可以保存起来的,您可以等结束后再拿给她看。因此我觉得,宫宴还是按正常进行到底为好。”
吴总管连连点头:
“还是司大公子想得周到,那就按这么办!”
……
这边灵宸公主被宫女扶着离开别苑,没走几步已觉得浑身灼热口干舌燥,她发觉不太对劲。
这不是醉酒的感觉,虽然很像,但不是。
此时她已被宫女扶着来到一条僻静的路上,她停了下来。
她皱着眉气息不稳地问宫女:
“你怎么带的路?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宫女低眉顺眼柔声说:
“这条是近路,穿过去便是宸曦殿了。”
她的眼神冷了下去,一把抓住宫女的手腕:
“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却没等对方回答,意识便已开始有些模糊。
意识朦胧中,听到有人的脚步声接近,然后是宫女跟某人说话的声音。
“人我已给你带来了,说好的东西呢?”
那人一言不发,但片刻后她被交到另一个人手上,宫女轻盈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她猛地咬破了舌尖,剧痛令她蓦地清醒过来,猛地推开那人,看清了他的脸。
五官端正,算得上相貌堂堂的一张脸,眼中却透出一股阴翳。
她一眼便认出这人:
“卫权?”
卫权见她意识还清醒,愣了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却很快镇定下来。
他勾了勾嘴角,上前一步:
“没想到公主殿下记得我。”
皇城内世家众多,卫家只是个三流的小家族,而这卫权是卫家二公子,向来不受家族重视。
他在各种场合都是个背景板一样的存在,因此被公主一眼认出他确实有些惊讶。
灵宸公主冷声问:
“是你指使人给我下毒?”
她的眼神冰冷,面色却泛起潮红,胸口起伏得厉害,浑身也像火烤般难受。
若不是常年征战忍耐力惊人,又硬是咬破了舌尖,此刻早该意识模糊任人摆布了。
卫权淡淡一笑:
“在下倾慕公主殿下已久,奈何始终入不了您的眼,只好出此下策,还请担待。”
她看着卫权的笑,突然觉得一股寒意爬上脊背,心头有些发慌:
“你下的什么毒?”
他面色不变:
“公主殿下想知道,在下自当如实禀告,这毒名为欢宜散。”
他看着灵宸公主已经站立不稳,靠在一颗树上,突然一笑:
“这毒性一旦发作,若不及时与人欢好,便只有死路一条,公主殿下,既然此处只有你我二人,不如由我帮你解毒,这驸马的位置给了在下可好?”
她起先并不知“欢宜散”是什么毒,听到卫权的解释后才猛地明白过来,顿时恨不得砍了他。
然而从她发现中毒开始,便也发现完全无法运起真气,身上的力气也在渐渐流失,她的心阵阵发凉。
她突然低低地笑出了声: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卫权,你真觉得,本主公为了保命,便会**于你?”
卫权面色丝毫不变:
“圣主公殿下可能不在乎自己的命,但不会置天下于不顾,您若不登基,谁来保曦乾万年的安泰呢?”
她点点头:
“你倒是了解我,如此善于谋划,堪成大事啊,看来我没得选择了。”
说话的时候,喘息渐重,脸上红霞渐浓,一双眼水光潋滟,看得卫权心动不已浑身燥热。
他处心积虑算计公主,早想好了先礼后兵,只要能占有了她,为了皇室的尊严和自己的声誉,她便只有下嫁一条路。
见她如此,竟是被他说动了,心里不由得一喜。
她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