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了稳妥起见,还是从始至终都讲究着为好。
双方互相都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最后吴娘子还是没能熬得住两个嬷嬷深厚的说教功力这一段时日在家里也跟着绷了起来。
游慕橦如今这么一问,吴娘子想起来这段时间的惨状,眼泪差点儿都要冒出来,伸长了胳膊抓着游慕橦的手哀哀切切的说道:“我太难了!”
游慕橦:“……”
游慕橦一时间也是没了反应。
吴娘子说起自己这段时间,坐要有坐相站要有站相,连吃口点心都要被念叨着说她吃的太多,顿时就觉得人生已然失去了乐趣——好在和她打小儿一起长大的侍女知道自家娘子是个什么德行,时不时的能给她打个掩护。
然而她还是觉得太难了!
游慕橦原以为宫里出来的嬷嬷过于严苛,还有些心疼来着,结果听吴娘子一细说,她顿时没忍住,就笑了起来。
气的吴娘子直接从软塌上爬起来要挠她痒痒。
两个小姑娘闹了一会儿,吴娘子才说起回金陵的话。
“这回家去,大抵也没机会再过来了,过两年再嫁了人,更没再见的机会。”
游慕橦听到这个话题,一时间也有些怅然。
这世道原本就是这么个现状,太多人一次别离基本上就再也想见之日,像她们这些女孩儿,一旦嫁的远些,更是如此。
两人说着说着,心里都不禁漫出些许酸涩来。
游慕橦还好,年纪大些接受能力也强,吴娘子可是正正经经一小姑娘,第一次遇见这种和要好的小伙伴分开的场景,说着说着就哭的停不下来,看着怪可怜兮兮的。
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给游慕橦看她给她带来的礼物。
这是她哪天在哪里得到的一根簪子呀,这是她哪天在哪里得来的一匹锦缎呀。
不是多难得一见,但也算得上顶好,吴娘子也是在两个嬷嬷的指点下,搜罗来的适合做成亲礼物的东西。
游慕橦看着看着,见小姑娘哭的鼻子都红了,也没忍住跟着心酸起来。
两人数完了礼物,吴娘子又道:“我也不了解那文氏郎君究竟何等样人,只是……”
正如同游慕橦的美貌因为被诗人所传诵而使得远在金陵的吴娘子都听过相关诗词歌赋,官家面前的红人文昭明也因为这样那样的缘故被一位落魄诗人写诗咒骂过。
且不提这落魄诗人和文昭明究竟什么仇怨,但因为他这诗写的过于真情实感故而传诵度并不低,而且在传诵的过程中,随着距离越远,对文昭明其人的描述就越发妖魔化。
以至于在外地人的眼中,文昭明眼见着都快成为什么三头六臂的恶魔了。
这么说的意思是,吴娘子她也是听说过文昭明这种相关的“妖魔”传说的。
所以她也向游家其他人最开始那种,心中充满了担忧。
游慕橦听小姑娘特别委婉的表示你成亲后打不过就躲着点儿,不要羞涩于回家求助,被欺负就回娘家,闹起来不要怂……
她听了一通,感觉就特别的哭笑不得。
等人说完了,她才无奈道:“市井传言向来有失偏颇,怎么你竟也是信了?”
吴娘子嗔了她一眼。
游慕橦就笑:“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不过我和文氏郎君见过几次面,他并不如同传闻中那样。”
为了证明传言有假,游慕橦还特别有力的以游家女眷的恶毒名声为佐证,听的吴娘子也是目瞪口呆。
她惊奇的看着游慕橦,说道:“你竟是对他感官甚好的样子?”
游慕橦也没什么羞涩感觉,闻言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下,非要说的话,她确实对文昭明挺有好感度的。
主要是小伙子贴心善良,主要长得还不是一般的俊郎,别的不说,就那张脸,立时在游慕橦这里能给他先打个六十点及格的友好度。
更别提这中间还有好几茬救命之恩。
游慕橦含糊的表示了一下文昭明其实纯属风评被害,吴娘子听着感觉就很一言难尽。
她虽说是和文昭明不熟,但在京城这几个月时间,也是见过本人的,就她的感官而言,这人容貌暂且不作评价,性子那真是冷漠的一批。
尤其那一双眼睛,可太吓人了。
吴娘子回忆了一下那次偶然见过的文昭明本人,再看着眼前游慕橦眉眼含笑说文氏郎君心地善良,就:“……”
嗦不粗话jg
好半晌,她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倒是因此将离别的伤感冲散了许多。
两人说了半天话,吴娘子才离开,临走时不忘眼泪汪汪看着游慕橦说:“若有机会,儿还来京城看你。”
游慕橦也有些不舍,注视着她上了马车,只道:“路上珍重,儿会给你去信的。”
想起来还可以信件联络,虽然又慢又麻烦,但好歹不是再无音讯,吴娘子立时就破涕为笑,用力的点点头,和游慕橦挥挥手离开了。
……
这之后就是安稳待嫁。
官家媒婆的心强烈,赐婚就罢,连日子都定的紧凑,自那天后游家就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相关事宜,又担忧文昭明家里就他一个人,不知道怎么操持这种大事要怎么办。
总之是要操的心很多。
索性文昭明虽然本人不擅长这事儿,但是他可以让别人帮他搞,最简单都就是他跑去宫里,向官家借了礼部两个官员,专业人员来负责,一切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同时也让众人越发深刻的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