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没有就这个问题再多探讨什么,毕竟两人还都是云英未嫁的姑娘,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个还是不大好的,于是游慕橦很快将其含糊过去,两人轻车熟路租了一条小船便上了船。
当惊魂未定的再一次站在陆地上的时候,游慕橦心想,她今年可能真的和这碧水湖犯冲,来一次就出一次事,来一次就出一次事,真是一次例外也没有。
顺便一提,这次的事情大概是最严重的,因为两人差点儿目睹了凶杀现场(……)。
嗯,差点儿。
当是时,游慕橦正和梅三娘嘟囔着前两天自己吹了风结果被母亲压在床上几天有多无聊,而梅三娘也是怀着一种期待又忐忑的心情向游慕橦描述了一下待嫁的心情,两人的谈话虽然重点不同,但一个说一个听,时不时的再给点儿意见或是玩笑一句,可以说是很有手帕交的氛围了。
就在梅三娘歪着头含羞带怯的想象着自家长辈给自己看中的对象到底是个什么模样的时候,只听得不知名的地方突然传来一声惨叫,继而便是一阵喧哗。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不觉楞了一下。
几秒钟后,游慕橦皱着眉头对梅三娘道:“你待在这里,我出去看看情况。”
梅三娘张口想要说什么,却直接被游慕橦干脆利落的打断:“听话。”
梅三娘:“……”
不得不说游慕橦生的真的是非常风华万千了,平时脸上带笑时只觉得对方就像是会发光一样,其他倒还觉不出来,这会儿猛的严肃起来,竟显出一种高岭之花一般高不可攀的气势来,让和她非常熟悉的梅三娘一时之间都怔在了原地。
游慕橦并没有意识到梅三娘发怔是为了什么,还以为自己突然严肃的表情吓到了梅三娘——当然实际上也确实是吓到了,不过此“吓到”非彼“吓到”罢了——故而她又缓了神色,伸手轻拍了梅三娘的手背,扔下一句“我很快回来”,就从篷里钻了出去。
因为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只能听到乱糟糟的惊叫喧哗,恍惚还有几声“扑通”的落水声传来,游慕橦很是小心的先探头瞅了瞅,发现附近并没有人,然后才看向船夫,皱眉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那船夫呆滞的望着一个地方,听到游慕橦问话也跟没听到似得,一脸惊呆的表情。
游慕橦无奈的在心里“啧”了一声,下意识顺着船夫目光所至的方向看了过去,心里顿时就是一惊,下意识往后了好几步。
说起来那会儿两人因为想说些私房话,故而刻意让船夫将船往安静的地方的划,于是这会儿她们这个方位也算是有够隐蔽,四周都是亭亭净植的荷叶荷花,将视线遮挡了一大半,若是不刻意找角度的话都看不见周围的情况。
而游慕橦顺着船夫的视线看过去,看到的正好是水面上晕开的一团红色,以及那团红色不远处颤抖在一起的几个人影。
游慕橦:“!!!”
游慕橦猛的看见这样凶残的场景,一时间呼吸都下意识轻了许多,更刺激的是她在呆了几秒钟之后,发现那颤抖的几个人按照目前的轨迹来看很有可能会向着这个方向过来!
游慕橦当即心里就是一慌,不过她这人惯常心里越慌表现的就越冷静——这是上辈子为了不让人看轻而养成的习惯,这会儿倒是正好发挥了作用。
她轻轻的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也顾不得其他,直接快步走到船夫跟前,一团扇拍在他背上将她拍的的清醒,然后低声命令道:“不惊动那些人向东边划,能做到吗?”
船夫一个激灵回了声,张开嘴一脸惊恐的就想喊,游慕橦眼疾手快的将帕子塞进他的嘴里堵住他的声音,在对方越发惊恐的看过来的时候,低声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船夫:“!!!”
船夫也是一时间慌了手脚,毕竟他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船夫罢了,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只有一手划船很稳的手艺,平时见过的最刺激的事情大概也就是隔壁夫妻两个吵架,这会儿猛的见了血,受到惊吓也不奇怪。
不过被游慕橦这么一说,他目光落在游慕橦冷静的脸上,喉咙里动了动,就仿佛突然之间有了主心骨一般,哆哆嗦嗦的朝着游慕橦点了点头。
游慕橦看到他回应,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又抽空看了一眼那边的情况,警告道:“往东边划,尽量动静小些,不要惊动那边,我现在取开帕子,你不许叫。”
船夫也知道这关系到自己的性命,忙不迭点头的同时开始将小船往游慕橦指的地方划,毕竟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他也看见有个侍女打扮的小娘子被打斗中的一个人很顺手的拉到身前当成了挡箭牌,然后一眨眼就变成了血葫芦被扔开。
游慕橦也看见了那侍女的下场,头皮一时间禁不住都有些发麻,视线都不敢往那边再放,可又要关注着情况生怕遭了牵连……总之感觉也是很刺激了。
这船夫胆子虽小,手艺却是很不错的,就这么架着一艘小船在荷叶莲花之间穿梭,还真就没引起那边一点儿注意,悄悄地抵达了东侧岸边。
船一靠岸,那船夫也不管游慕橦和梅三娘,直接连滚带爬的上了岸头也不回的跑了,游慕橦在和船夫说好之后就进去快速向梅三娘描述了一下目前的状况,继而两人就心惊胆战的凑到篷子口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也不敢出去,怕出去在露天的地方万一一不小心被人看见的死得快,只敢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