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又是气,又是笑,道:“你二舅舅虽然因为天资所限,未能在科举一道上有所成就,但是他至少曾经努力过,而且他放弃的时候是多少岁,你现在又是多大?
就算和你二舅舅比,至少也要努力过,试过,最终显示出来的结果不行,届时你再放弃也不迟。可是你现在正是学习的年纪,连考场是什么样都没见过,就在这里空口白牙,信誓旦旦的和我说你不是科举那快材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不是我不信,你觉得把这事拿出去说给人听,别人会信吗?”
林堇被林如海问得哑口无言。
她无法告诉他,她虽然外表只有十来岁,但是灵魂是一个成人,而且受过系统的教育,有完整的三观和思维能力,是一副早已经画满画的纸张,无法像真正和她这个外表一样这么大的孩子,还有很多空白之处待填满。所以,她就算再怎么学,因为已经差不多画满的纸张上的那些画无法涂抹删除掉,所以,单凭纸张上的那点空隙根本无法满足科举考试的需求。
看到林堇不说话了,林如海又劝道:“为父是科举出身,知道读书辛苦,当年我上学的时候,嫌弃读书枯燥泛味,也不喜欢读书,因此最开始,三天两头就找借口逃课。你奶奶心疼我,帮我掩饰,但是被你爷爷知道了之后,可是将我好一顿教训。
本来你曾祖父的爵位是最后一代,但是当时还是皇上的太上皇加恩,多袭了一代,因此你爷爷身上还有爵位,但是到了我这里,皇家已经加过恩了,显然不可能再加恩,因此我想要拥有出身,只能选择从科举出头。
你和我的情况类似,家里没有爵位让你继承,你不考科举,将来怎么撑起林家的门楣?”
“想要做官的话,未必一定要必须考科举呀?不要说什么非进士不得入阁这样的话,就算是科举出身,能做到封疆大吏或一部的长官这样的职位,都少之又少,更不要说做阁老了。”虽然知道林如海可能不赞成,但是林堇还会将她的真实想法表达了出来。
虽然林堇没有直说,但是林如海一下子就猜出她的想法来了,想到林堇小小年纪,不知道努力读书考科举,却想走捷径,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但是并没有责骂她,而是继续劝道:“捐官是一条路,但是科举是另外一条路,这两者其实并不冲突。如果你科举不成的话,再走捐官这条路并不迟。毕竟,和科举比起来,捐官并非正途,在官场上,不仅走不了太远,而且还受歧视。”
林如海都把态度摆出来了,林堇也知道,无论她说什么,都没用,况且以她现在的年纪,如果说不读书确实说不过去,想了想,觉得可以暂时应付一下,因此说道:“父亲既然已经有了打算,那么就按照父亲的安排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