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事先安排好一样,葛覃和寒浇一行人,在河边的一处空地上迎面撞上了。
这是两人的第三次见面。
第一次见面时,葛覃还是有仍一个小牧童,见寒浇身边的护卫要杀自己狼狈的落荒而逃;第二次,在有虞的品酒大会上,葛覃虽出尽风头却险些死在寒浇的青玉折扇下;这一次,葛覃身边只有斟纶并四个护卫,寒浇到是带了些人,但也只有十几个。
寒浇从未想过葛覃竟然敢渡河而来,这份儿胆识他多少有些佩服。
“葛兄,好久不见,都不知该如何称呼了?”寒浇笑着说。
“寒兄见笑了,大家都是熟人,怎么称呼都是可以的。”葛覃的语气和面色都很平静,没有丝毫马上要被寒浇的使役包围的恐惧。
“熟人?那称呼葛兄牧正好,还是庖正好呢?”寒浇的笑容中有一丝嘲讽。
“都好,不知寒兄暗夜来到此处,是为何呢?”葛覃转移了话题。
小艾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就能撞上葛覃呢?她本想找个暗一点的地方,就出手杀了寒浇的,但此刻,她最担心的是对面那位君上的安危,毕竟他的身后是万千百姓,她疑惑的看着斟纶,但斟纶比她想象中的要镇静太多了,她又回头看了看虞思和羲和,很显然,这两个人的面色也没什么变化,小艾突然觉得,寒浇可能中计了,但她又很是担心,毕竟寒浇不是他那个空有蛮力的大哥,也不是他那个愚蠢至极的父王,他不会那么轻易的就走进葛覃设好的圈套的。
“葛兄,不给你的岳父大人打个招呼吗?”寒浇轻轻的拍打着手中的青玉折扇说。
“已经打过招呼了,就不牢寒兄挂心了。”
寒浇踱布环视了一圈,很是玩味的说:“难道我就这么轻易的中了葛兄的计,葛兄,要取我的性命,这样是不是太简单了点儿。”
明月当空,空地边的河水清澈见底,这原本就是一个静逸的夜晚,此刻,却安静的让人心慌。
小艾和斟纶互相看了一眼,整个夜空瞬间就被无数火把照亮了,原本的暗夜被照成了明晃晃的白昼,火光映衬下,每个人的表情都异常清楚。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葛兄你还是嫩了点儿。”寒浇坏笑着继续说:“即使虞君上是真心来投靠我的,我也不得不防,葛兄说是不是啊?哦!你应该也在这附近埋伏了人马吧,我不介意提前开战的。”
啪的一声,寒浇手中的青玉折扇被打开了,月光映衬下的折扇泛着青绿色的微光,葛覃却在上面看到了冰冷的杀气。
他当然知道,要杀寒浇不会这么容易,可他没有兵力即正面对抗寒浇,又要严防寒翼,行此下策也实在是出于无奈。
“这后面四位,哪位是抓了坚甲的那位勇士啊?一会儿刀剑无眼的,不小心伤了您,可怎么好?”寒浇脸上的自信清晰可见。
此刻,季叔却并不在葛覃身边,他早已奉命去迎战寒翼了。
“让寒兄失望了,那位勇士不在这里。”葛覃虽然心慌,但面色上依旧平静。
“不在这里?那就是在河对岸帮你守卫营帐了,不着急,该见面的总要见的,你说是不是啊,虞君上?”
“少国主所言极是。”虞思似乎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火光吓到。
“说实话,我并不在乎你是真投降还是假投降,你的人太少了,真假对我来说都没什么用,不过能在今晚见到葛兄,我还是会记你一功的,哦,还有那个前来报信的女侍,我也会重赏的。”寒浇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小艾看着他,藏在袖口的匕首,早已经蠢蠢欲动了,却不料此时,一只骨瘦如柴的野狗突然蹿了出来。
姚归絮和斟纶派去护送她走的两个使役,一起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君上,到处都是寒浇的人,我们。。”其中一个使役身上有伤,略带愧疚的说。
寒浇看了姚归絮一眼,面色捉摸不定。
虞思和羲和的表情突然紧张了。
姚归絮跟着两个使役站在了葛覃身边,突然从袖口拿出一把短刀,直接抵在了葛覃的脖颈儿处,众人皆是一惊。
“小王后,你干什么?”斟纶慌张的问到。
“谁是你的小王后,从纶邑逃走的那个晚上,我就不在是他的王后了。”姚归絮定定的看着葛覃,葛覃对上她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紧张的狂跳的心,突然就平静了。
“我父王已经投靠了寒浇,外面都是寒浇的人,你们肯定跑不了,我亲手杀了葛覃,还能记一功,是不是啊,少国主?”
在国都城相处的那些时日,让寒浇清楚的意识到,姚归絮是一个比他还要善变的人,他猜不透她的心思,也没料到她此刻会出现,所以他没有答话。
“你就没有想过你的姐姐吗?她人现在还在纶邑呢?”小艾突然对着姚归絮说到。
姚归絮手中的那把短刀是她给她,让她刺杀寒浇的,此刻却突然抵在了葛覃的脖子上,小艾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她知道姚归絮还是很在乎姚归宁的。
“我姐姐?小艾,你还看不明白吗?我父王做什么决定都没考虑过我们姐妹的感受和处境,更何况是少国主和我刀下的这位葛庖正呢?女儿、妻子、情人,在天下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姚归絮说着话,拖着葛覃向着寒浇挪了几步,其他人虽然并未注意,但寒浇却躲开了。
“少国主,我都是你的人了,你怕我做什么呢?”姚归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