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血蛊难道不是舅舅偷的吗?”
“事已至此,我也不瞒你,我确实想要你妹妹的命,从她出生就想要,但她毕竟是你妹妹,是朵儿的女儿,所以这些年我诸多犹豫,要不然你以为沈淑有命活到现在吗?”
沈毅听着舅舅的这番话,默默的攥紧了拳头。
“这些年,淑儿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难道您不知道吗?生不如死。。”沈毅的话里透着咬牙切齿的恨意。
“我知道,你因为沈淑的事,生我的气,但我们这位圣上,对你妹妹就真的百般好吗?”
沈毅看着自家舅舅,没有接话。
“这国都城中,除了我,没人有要害皇后的理由,而这血蛊确实也不是我偷的,如今两只血蛊下落不明,你就不替你妹妹担心吗?”
“听舅舅这意思,到是圣上要害淑儿了,他为什么要害自己的皇后呢?”
“沈淑不能生育,管德妃和殷贤妃又相继生下了皇子,他关雎有皇儿却无嫡子,若日后两家为立储之事争起来,这朝局还会像现在一样安稳吗?”
舅舅的话,让沈毅的心跳漏了半拍。
“若是用皇后的命搬倒了殷家,这笔生意对圣上来说,就很划算了,殷家和慕容家都查不到血蛊的下落,这偷蛊的定不是寻常人,整个周朝有这个能力的怕就只有圣上了,你和蠡大人的婚事,不也是圣上一手造就的吗?你们这么听话,他当然可以为所欲为。”
慕容机的话,像一把把利刃,刺着沈毅的心,若真是圣上想害淑儿,那淑儿是一定逃不了的。
“若舅舅没有命人带这批血蛊入国都城,怎会有今天这样的事,这不是正和舅舅的意吗?”沈毅说着话,眼睛里已浸满泪水,自己的亲舅舅就这样坦荡的在自己面前承认他想要了自己妹妹的性命,他该怎么办呢?一剑杀了这个人面兽心的人吗?
“我对沈淑的情感,说了你大概也不会明白,她最像你们的母亲,无论是长相还是性子,但也是因为她,我失去了我最疼爱的妹妹,十七年前我在雪地里看到被冻僵了的你们的母亲时,心都碎了,那么温婉贤淑的一个人。。。”慕容机说着,闭上了眼睛,“这件事,我不想跟你讨论谁对谁错,但血蛊的事,你对圣上要多留一份心思。”
沈毅眼角有泪水滑过,转身说:“我自会去查的,不用舅舅操心。”
慕容机看着沈毅的背影,又猛然想起了自己的妹妹,捂着心口倒了下去。
“医君。。”家仆一把扶助了慕容机。
“把消息告诉芙儿,让她早做准备。”慕容机抬头,望着暮色里的中庭,眼角都是恨意。
“圣上好像更喜欢德妃娘娘的孩子,每日都要去看的。”慕容芙此刻正在给沈淑梳头。
“两个都是圣上的孩子,也都差不多,只是贤妃姐姐最近这性子冷了很多,圣上见到她不免也有些不快。”
“也是,娘娘刚入宫时,我看殷贤妃看圣上的眼睛里,满是崇拜,不想此刻生下了皇子,到是冷的像冰一样了。”
“德妃险些滑胎那件事,对她的打击,可能重了些。”沈淑说着话,看了一眼慕容芙,“芙儿,你不恨我吗?”
慕容芙梳头的手突然停住了,头也低了下去。
“终究是我处置了樱儿。”
“那事怪不得娘娘,是姐姐自己做错了事。”
“因为我,你们姐妹也没少吃苦头。”
“今日晚间,慕容家的家臣送了个消息来,说巫殿丢了两只血蛊,医君怀疑是圣上命人偷走的,让娘娘小心些。”
“你信我舅舅的话吗?”沈淑看着慕容芙问。
“小的时候是信的,越长大就越不知道了,但毕竟这血蛊丢失,怕就是冲着娘娘来的,虽说圣上看上去很宠娘娘,可奴婢总觉得,圣上和医君一样,心思沉的很。”
“既生在这大家族里,就难免要被当成棋子,做皇后这条路,多少也是我自己选的,怎样都是能走下去的,不用担心。”
“那娘娘准备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