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她,却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叔父打她,你的喜欢还真让人捉摸不透。“在秦卉儿马上要被乌扎感动的档口,李显突然冲进来说道。
李显能这么及时的赶来,木真自然是花了些力气的。
这是秦卉儿第四次见到李显,啊哥刚刚说这个人喜欢自己,她自己都不知道,他喜欢她什么。但眼前的少年明显在抬眼看了自己一眼之后,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这样的举动,乌扎从未有过。
秦卉儿有些失神,李显则把火力都投向了乌扎。
“你这个人还真有意思,你九岁的时候,就跟秦姑娘定过亲了,整个草原谁不知道,你当时不喜欢人家,怎么不明说呢,这面拖着,那面还去橙吉抢亲,也就是没碰上自己喜欢的姑娘,若是真碰上了,你还会娶秦姑娘吗?“李显这个直肠子,在碰到秦卉儿的时候,总是会变的聪明许多。
如此诛心的问题,乌扎从未想过,但他不得不承认,他还没有遇到,看一眼,就想把她枪回家的姑娘,或许他这样性格的人,一辈子也遇不到这样的姑娘。
秦卉儿望着乌扎,等待着他的回答,而此刻的乌扎,却张不开嘴了,他不是一个性格外放的人,特别是面对自己心底深处最真实的情感,他习惯隐藏,有些话,他可以说给秦卉儿听,却无法当着李显的面,说给她听。他看着秦卉儿的眼神从充满希望到慢慢绝望,他知道,此时此刻,他永远的失去她了,但此刻的他并不知道,这一次失去,对他意味着什么。
“你不用答了,我不会回黄塔的。“秦卉儿转身,带着哭腔回道,眼泪在转身的那一刻夺眶而出,她喜欢他,很深、很深的喜欢他,所以她也希望他喜欢自己,她努力的想去证明,这个在孩童时期就住进自己心里的少年,会渐渐喜欢上自己,可一次又一次,她都失望而归,在她逃跑的时候,在她被打的时候,在她面对漆黑寒冷的深夜,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他都没有出现过。
他是她以前的光,但这道光此刻已经不见了踪影。
乌扎不是秦树,更不是木真,他第一次面对痛彻心扉的失去是在自己九岁的时候,他失去了最疼爱他的啊爹,但同一年,他就阴差阳错的为啊爹报了仇,在那之后,他从未体会过失去的滋味,他在叔父的爱里长大,童年植根在心底的阴影,也因为对木真的愧疚,而不知在什么时候,烟消云散了。
他像一个草原上极有涵养的公子一样,离开了蓝赤,没有在为他和秦卉儿之间的这段感情,在做什么。
“我多少有些同情他,他怕是撑不起未来的黄塔。“看着乌扎渐行渐远的背影,秦树说道。
“他不是你,或许他从来就没想过要做黄塔的首领呢?乌塔有五个儿子,哪一个不是能征善战,即便乌塔一直说,黄塔部落首领的位子未来是乌扎的,但他的那些儿子们,可从没说过。“木真一直不觉得乌扎有什么野心,在他们一起经历过的很多事里,他更像一个旁观者,一个不带任何感情的旁观者。
乌扎的离开,直接促成了李显和秦卉儿的婚事,蓝赤和淀烈都沉浸在联姻的喜悦里。
乌塔没有参加这场婚宴,但秦山却依旧毕恭毕敬的送去了礼物,还着人写了一张布帛,重申自己对黄塔至死不渝的忠心。
乌塔自然不会相信这张布帛上的任何一个字,他在李显同秦卉儿大婚那天,去巡视了黄塔的军队,上万名战士声势浩大的呼喊,让他稍感安心。
草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一切看上去井然有序,人们还是会议论淀烈同蓝赤的联姻;会议论草原上谁家的姑娘被那个壮实的小伙子枪了去,日子过的怎么样;人们还是会羡慕那些幸福得姑娘,和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此时的红颜部落已经有了两百名战士,但与其他的部落相比,简直少的可怜,木真自始至终就很清楚的知道,想要完全凭自己的实力枪回薛孛儿,在短时间内,是完全不可能的,所以他不得不借力,不得不想尽办法把自己能用到的力量,整合到一起,目前看来,他做到了,但想要真正夺回属于红颜部落的一切,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