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已经送走了,你还有什么好气的。”乌扎有些无力的说道。
秦卉儿看了看有些憔悴的乌扎,缓了缓说:“我嫁给你那日,就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没指望你会突然转了性子,你叔父想让你尽快有子嗣,给你准备了些美人,我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可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呢?我啊爹和啊哥,不会因为我去淀烈而跟你们反目成仇的,你为什么就一定要让我在这儿被人嘲笑呢?”秦卉儿说着话,眼泪慢慢的浸了出来,乌扎看着被牢牢绑在床塌上的秦卉儿,很是心疼。
“叔父这件事做的过了,没考虑你的感受,我保证以后不会在发生了,卉儿,我们好好过日子,行吗?”乌扎略带乞求的问道。
“好好过日子,你怎么跟我好好过日子,我不是你要的人,你也不是我要的。”秦卉儿偏过头去说道。
乌扎看着秦卉儿的侧脸,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是的,这个女孩不是他想要的,但与她相处了三个月,他有时候,也觉得跟她过一生,也没什么不好,毕竟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妻子,他走过去,慢慢解开秦卉儿身上的绳子说:“我保证不会在让叔父往咱们的毡房里送姑娘了,我们刚成婚三个月,大婚的时候整个草原都惊动了,你就这样奔着淀烈去了,即便你啊爹和啊哥不找我的麻烦,说出去也不好听。”
“不好听?那我们这么貌合神离的过日子,说出去就好听了?我已经跑过一次了,淀烈的战士都知道,这传出去就好听了?”秦卉儿质问道。
“淀烈的战士嘴有多严,你自己也知道,我也会让叔父警告黄塔部落的族人,这件事,你就当它没发生过吧。”乌扎拿着绳子缓缓的说道。
“乌扎!你这是自欺欺人、掩耳盗铃,你知道吗?草原儿女,坦坦荡荡,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人会因为这个说你什么的,倒是现在,我跟着你这么阳奉阴违的过日子,才会让人笑话呢?”秦卉儿猛的从床塌上站起来说道,却因为多日水米不进,话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乌扎轻轻的把晕倒的人重新放在床塌上,趁着她昏迷不醒,给她灌了些汤水进去。九岁那年,他眼中的秦卉儿,是一个只会看着他发呆的姑娘,他不喜欢人用那么直接的、带着笑意的眼神看自己,所以本能的不是很喜欢这个明艳的少女。
因为这最初的不喜欢,所以自始至终没有把与她的婚事放在心上,几次三番跟叔父说想退婚,更是在答应迎娶她那一年的初春,兴高采烈的去了橙吉抢亲,虽然最后无功而返,但依然告诉了所有人,自己对这桩婚事的态度。
那个时候,他没有喜欢的人,就只是不想娶秦卉儿而已。如今,因为种种原因,他把人娶回来,三个月的相处,让他看到了这个少女的善良、单纯、可爱与执拗,不在是初见时的呆若木鸡,说实话,他心动了,但叔父未经他许可的所作所为,把这份刚刚燃起来的爱情之火,一下子就浇熄了,他想起那日愤怒的离开这间毡房的秦卉儿,心里就止不住的懊悔。
那日,黄塔部落一处马群出了些问题,他过去处理,一直忙到天黑,回到毡房,没看到秦卉儿,自己就倒在床塌上休息了,当他被碟碗摔碎的声音惊醒时,身上正趴着一个衣不遮体的姑娘,而秦卉儿此刻就在毡房门口,用一种近乎绝望的眼神看着他,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跟他对视了一眼的秦卉儿,掉头就跑走了。
事后,他才知道,姑娘是奉了叔父的命令来的,叔父见他与秦卉儿新婚三个月,依然未有肌肤之亲,怕自己以后膝下无子,特意派了些姑娘过来,叔父知道他不爱美色,即使姑娘在眼前,也无动于衷,便想乘他疲累或是喝醉的时候,让这些姑娘得手,那一日,那位姑娘,便就是按照叔父得意思在办事,刚巧被秦卉儿撞见。
他跑出跟秦卉儿解释,秦卉儿流着泪问他:“这是第几个姑娘了,毡房里那些貌美如花的侍女是不是都是你的人?”
他一时竟不知该怎样反驳,从他们成婚后的第二日,秦卉儿便搬出去自己住了,而他的这间毡房里,被叔父塞满了如花似玉的侍女,面对秦卉儿的追问,他几乎百口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