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真母子三人现在除了三匹马,什么都没有,他转头问柯仑:“啊娘,我们此刻去哪?”
“去有敖包的地方。”柯仑说道。
母子三人漫无目的的在草原上游荡了十几日,每日只能靠杂草和木真偷来的羊过活,柯仑带着木真和木合在所有途径的敖包上放了蓝色的哈达做记号,哈达的绑扎方式是木真没见过的,像一个图腾,他问柯仑,柯仑只说,这是木也教他的。
在他们在草原上游荡的第七日,有一对人马奔着他们而来了,为首的便是李义。一个英姿飒爽,还有些俊俏的中年人,从面相上看,并不像草原上的人,更像是往来的汉人商旅。
“嫂嫂。”李义下马后对着柯仑说道:“啊也的事,我听说了,没能帮上忙,很抱歉。”
“他走的突然,你又常年居无定所,这怪不得你。”柯仑想到木也有些伤感,然后转身对李义说道:“这是我的两个儿子,长子木真、小儿子木合,快,见过李叔叔。”
李义看着身型酷似儿时木也的木真说:“这就是没碰见,若碰见了,我一眼便能认出来。”
“你同他们啊爹一起长大的,自然能认得。”柯仑笑着说。
“淀烈不是给稳定的部落,但老人、孩子、妇人还是有专门的居所的,我带嫂嫂和两位侄儿过去,自然有人照料。”李义说道。
“在此深谢你了。”柯仑俯身说道。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这就上路吧。”
在草原上走了五日,一行人来到了一处水草肥美的地方,木真觉得这大约是这片草原的最西面了,因为背后就是巍峨的高山,还是那种直插云霄的高山,木真看着那座高山,很想上去看看它到底有多高。
“这是这片草原上最高的山了,淀烈部落的老人们说,越过这座高山,便是一个衣着鲜艳的国度,哪里盛产水果,比这儿暖和多了。”李义看着直勾勾盯着高山的木真说道。
“李叔叔,我能跟着您一起去打仗吗?”木真收回视线问道。
“当然可以,不过你要先安顿好你啊娘和啊第,等把身上的伤养好了,我就带你出去看看,去看看这辽阔的大草原。”李义又笑着补充道:“虽然草原上的其他部落的人们以为淀烈就是个靠打架谋生的部落,但淀烈干的可不都是打仗的活,确切的说,我们才是草原上最不好战的部落。”
木真有些疑惑的看着李义,李义搂着他的肩膀笑着说道:“我们是保护人的,不是去打架的,这个你慢慢就会知道了。”
李义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年纪都不是很大,李义的妻子跟柯仑脾气也很是相投,李义帮木真一家,在自家附近建好了一座毡房,又帮着置办了好些东西,还给了柯仑一些银钱,他临走时说:“我不能留太久,外面还有几单生意要做,这些银钱你们先用着,淀烈没有成群的牛羊,你们要想养也可以,等在过半年,我带着真儿和合儿做些生意,他们慢慢赚钱了,日子就好过了。”交代完这些,李义就不见踪影了。
淀烈部落的这群老弱妇孺处在雪上之下,一年中有大部分时间都是极寒冷的,自然也没有上好的水草养牛羊,木真一家才来没几日,这地方便下了雪,之前看到的绿油油的水草,一下子就全都被冻死了。
“柯仑姐姐。”李义的妻子在门外叫到。
“快进来。”柯仑迎出去笑着说道,只见一个妇人带着两个孩子拿着好些东西站在毡房门口。
“这是做什么?”柯仑边掀帘子边问道。
“这不比大草原,四时节气都是按照规矩来的,这下了雪,就没日子在暖和起来了,怕你们备的衣物不够,给送来些。”年轻的妇人笑着说。
“他李叔叔走的时候,该留的都留了,我们好过的很。”柯仑又笑着问道:“显儿呢?”
“他去上山逮兔子了,走之前还说叫上木真呢,没来吗?”
“这孩子素来去哪都不会和我说的。”柯仑笑着给李家媳妇儿和两个孩子端来了酥油茶。
“这不都差不多嘛,我家显儿就爱在外面跑,这个就不爱出去,我看你家也是,老大皮一些,这小的反而待在身边的时候多些。”
柯仑看了看打完招呼,就坐在一旁读书的木合,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自打从黄塔被救出来之后,这孩子救越发的不爱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