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夫人在边上不住的点头,高风谣听母亲这样说,也没什么办法,只得泪眼婆娑的跟着宇文普照上了车。
“贺家出事的时候,母亲第二日就去你家定了亲,那个时候我还觉得母亲太急了些,现在看来,还是母亲眼光好,会找亲家。”一上马车宇文普照便略带笑意的说。
“你还笑的出来,我们家哪里是好亲家了,差一点儿把你们都连累了。”高风谣带着哭腔说到。
“你快别哭了,在哭下去,眼睛看不见了,可怎么办,岳父虽说被贬了,但路上我已经吩咐人照顾了,不会有什么事的,岳母和姑母虽然住的不好,但吃穿上是不用愁的,日子虽比先前苦了些,但也都还好,若是这样你就哭瞎了眼睛,那日后在出什么大事,可怎么好。”
“都这样了,你还笑我。”高风谣边擦眼泪边笑着说。
“那封求救信你寄出去了吗?”宇文普照笑着问到。
“我给管家了,不知道他寄没寄走。”高风谣心不在焉的回到。
“那要快些回去,既然已经没什么事了,就不要到。
“嗯。”高风谣点头到。
高风谣和宇文普照赶回府上时,管家已经把信寄出去了。半月之后这封信到了长孙桃夭的手中,而杨玄感谋反的消息也刚好在这个时候传到了李渊这儿。
在驻扎的营帐外,李世民和长孙桃夭望着彼此,那种心有灵犀、感同身受的感觉在两人之间慢慢散开,他们在这个月遇到了人生中从未想过的大事,一个是生身母亲,一个是情同慈父的舅父,让这对刚刚新婚不久的小夫妻在体会世事无常的同时,感受到了夫妻的守望相助。
“父亲接到消息就写了折子,但军师说陛下的处置已经下来了,折子递上去也没什么用了,母亲又刚刚离世,若在这个时候和杨玄感有什么联系,怕是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处置已经下来了,舅父他。。”长孙桃夭疑惑的问到。
“洛阳城来的信里没有说吗?”李世民也疑惑的问到。
“风谣只说舅父、舅母和母亲被抓进刑部大牢了,让我想办法,剩下的什么都没说。”
“看来官驿还是要快一些,舅父被贬外放,高府的家眷都充了公,高夫人和岳母公文里没有提及,军师说,南阳长公主不会坐视不理,若岳母和舅母也随舅父外放了,公文中一定会说的,想来是被风谣接走了。”
“嗯。”长孙桃夭点头说到,听着李世民的话,她一颗悬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虽然这对高家来说是无妄之灾,但好在家人的命都保住了,现在朝局如此动荡不安,能保全性命已经很不容易了,她突然在心里对南阳长公主生起了一丝感激之情。
“萧皇后还是比陛下要明事理一些,否则岳母和舅母怕是要在牢里吃些苦头了。”李世民边喝茶边说到。
“皇后娘娘?”长孙桃夭有些惊讶的看着李世民。
“是啊,你以为南阳长公主能求动陛下吗?咱们陛下那个性子,除了萧皇后,谁的话他都不会听的。”
“那皇后娘娘为什么帮高家呢?”
“一来这高家毕竟是南阳长公主的亲家,她心疼女儿,二来,你和风谣的笄礼毕竟是她主理的,多少都会有些感情,再者说,洛阳来的人说,秦王妃也去跟皇后娘娘求了情。”
“张希璇?”
“是啊,你们虽没有一起长大,但人家念着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缘分,还是帮了忙的”李世民不无感慨的说到。
长孙桃夭听到这儿,心里有一股暖流涌入,她从见到张希璇的那一刻起便生了嫉妒之心,虽没有表现出来,但也并不十分友好、热情,但张希璇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仅仅凭借几面之缘,就如此帮她,她对她的感激,油然而生。
“桃夭,你想什么呢?”李世民看着突然一动不动的长孙桃夭轻声问到。
“没想什么,只是觉得缘分真的很神奇,让我们三个一道出生,把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变的有了联系。”
“我和普照去上庄老先生的课,有一天庄老先生从高府回来,对我们说,三月出生的那三个女孩,真的是宜室宜家啊!现在看来,庄老先生真的是好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