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粱三公主和晋王大婚当日,整个长安城都笼罩在喜气洋洋的氛围里,如此热闹的场面很是少见。
“你看这新郎官,多英俊潇洒啊,这高头大马看着都帅气。”
“是啊,都说晋王美姿仪,今日见了才知道,传言不虚啊!”人群中有人议论到。
“你看这西粱公主的嫁妆,都快铺满一条街了。”
“我听别人说啊,这位西粱三公主生在二月里,南方人说生在二月里的孩子不祥就给送到兰陵舅舅家了,但偏就这位公主的生辰八字与咱们晋王殿下的合适,粱帝可能觉得亏欠自家女儿的,所以才陪了这么多嫁妆来。”
“我看不是,都知道今年粱国大丰收,粮食多了,百姓安居乐业,自然陪就多了。”整个长安街都被看热闹的人围的水泄不通的,但有一个衣着破烂的姑娘,却根本无心看这街上的热闹,使劲儿的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的,好像要穿过人群,往东宫的方向去。
原本隋朝女子出嫁,待嫁新娘都是在家庙等待新郎官的,但粱国是隋朝的附属国,送亲队伍来到长安后直接被安排在了皇宫里,此时,萧画被带到了太庙等待晋王。
晋王杨氓晋封王爷时便在外建了王府,所以拜堂的仪式在晋王府举行,因是两国联姻,晋王杨氓到太庙之后与粱国三公主在太庙拜天地,再到含元殿拜会父母双亲,最后在回到晋王府夫妻对拜,与寻常人家的婚礼流程有些不同。
萧画与杨氓二人在太庙拜完天地后,出庙门时,杨氓将红绸的一端递给萧画,这是两人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萧画盖着红盖头,根本看不清杨氓的样子,只觉得面前的人气场强大,杨氓看着被喜服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萧画,也并未觉得有什么特别。当萧画伸手去接红绸时,杨氓略有些惊讶,轻轻抓住红绸的手,纤细白嫩,十指修长,这样好看的手,杨氓只在春风楼见过,现在那个少女已经是太子侧妃了,他看着和云妾很是相似的一双手接过红绸,竟不自觉的笑了。
萧画自然是不可能注意到杨氓嘴角的变化,此刻她已脱离了啊沁的搀扶,因为厚重的服饰和红盖头,她什么都看不到,她现在根本不知道要如何迈步,面前的人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局促不安,伸手扶着她坐上了马车,那是一只很有力量的手臂,即使有厚重的喜服隔着,她依然能感受到搀扶她的人掌心的温度,莫名的,她不慌了。
两人坐着马车在太庙外转了三圈,然后到含元殿拜见高堂。一路上杨氓都会有意无意的照顾一下萧画,她一颗惶恐不安的心,因为这些看似不经意的照顾,不那么慌了。
给父母双亲敬茶的时候,独孤伽罗一眼便注意到了萧画白皙的双手,那双有些似曾相识的手,让她忍不住看了身旁的崔岩一眼。
含元殿的礼行完之后,两人转身出门时,崔岩低头小声对独孤伽罗说:“小的查过了,三公主和云妾没有关系,可能都是兰陵人,所以总难免有一些相似的地方。”独孤伽罗看了看身旁粱国的张皇后的手,也是一样的白皙,便笑着点了点头。
一系列的礼仪结束后,萧画被送到了晋王府后院的主殿里,外面已经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这人是谁啊,都在这跪了一个下午了,等下太子爷回来看见,那可怎么得了。”东宫的总管太监看见跪在宫门外的衣衫褴褛的少女,哭丧着脸说到。
“她说她是云侧妃的堂妹,有事求见,已经差人去云来殿传话了,但是没有人来领。”
“这整个东宫能有这般亲戚的也就只有云侧妃了,看她一个小女孩,弱弱小小的,也不像什么坏人,赶紧给带进去,免得一会儿太子爷从晋王府回来看见,你和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总管太监指着宫门外的护卫说到。
就这样这个叫云檀的少女被带到了云妾的面前。
“二姐姐,你一定得救救三哥哥啊!”云檀跪在云妾脚下,泪流满面的说。
“你说你,怎么偏偏今日来呢?今天是晋王大婚,太子爷本就不喜欢这桩婚事,定是会喝的烂醉,你有什么冤屈说了他也未必听的进去。”云妾扶起云檀,满脸焦急的说。
“看你这个样子,今日吃东西了吗?”
“我还好,三哥哥被关进大牢已经快半个月了,我们带的银两也基本都花完了,长安不是兰陵,这次出来,我们带的人又不多,管家和翟大哥都和三哥哥一起被抓走了,就剩下一个杏丫头和紫儿跟着我。”
“紫儿,你们怎么把紫儿也带到长安来了?”
“这次来长安主要是看农庄、选宅子来的,不是做什么大生意,三哥哥说带着紫儿见见世面,便一起带来了。”
“你们三个人出门,都不多带些护卫吗?”
“翟大哥和三哥哥的身手都很好,而且今年是丰年,三哥哥说路上没有强盗,不用担心,我们这一路都顺顺利利的,没想到买田庄的时候被骗了,钱都给了,但人家说我们的地契是假的,那田庄是道宣王的,三哥哥去京兆尹府鸣冤,还被抓进大牢了,我在长安城谁都不认识只能来找你了。”
“三哥哥在长安不是还认识一位韩将军吗?你怎么没去找他,朝堂上的事,他比我能说的上话。”
“我去了的,但是那位韩将军昨日离开长安了,他本说会帮我,还留信说他走了之后让我去找晋王,可我不知道谁是晋王,去哪里找,大家都说你嫁进了东宫,成了太子爷的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