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芷选了一件红珊瑚摆设,是杨太傅去东海时给她带回来的,她觉得这个摆件和陆汀兰很是相配。装好了箱子,她便和羊蓉儿出了门,走到房门口时,孔昭刚好站在那里。
“你要去哪?”孔昭打开折扇问到。
“汀兰要嫁人了,去和她告别。”
“你的身体还没有好全,不宜到处走动。”
“我们就只去陆府看看,很快就回来了。”羊蓉儿解释到。
孔昭凝视了杨芷很久,说到:“早去早回。”
在去陆府的马车上,羊蓉儿忍不住和杨芷说到:“那位孔公子,你要多提防些。”
“怎么了吗?”
“如今洛阳城里关于他的流言蜚语特别多。”
“都说了些什么?”
“大家都说他。。说他是妖怪。”
“没说是什么妖怪吗?”
“我的啊芷,你怎么都不怕呢?”
“我怕什么呢?他又没有伤害过我。况且我的命还是他救的。”
“就是这件事才蹊跷啊,晋国那么多名医,皇甫先生能把自己的瘫痪治好,却医不好你,偏偏他孔公子把你医好了。还不止这些,前几日在弘文馆,他把张司空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
“什么,为什么呢?”
“坊间不是流传他是妖怪吗?那日张司空便当面问他。孔公子回到说,您作为晋国的司空,应该尊总贤士,包容众人,嘉奖人才而同情弱者,怎么能因为流言而怀疑有才能的人呢?墨子主张的兼爱,难道是这样子的吗?这些话反而让张司空觉得他更像是一个妖怪了,便派士兵把他围住了,孔公子这时又说到,您派兵包围我,便已经是对我起了疑心,我担心天下人因此卷起舌头不说话,有智谋的人望着您的门不敢走进,我在此深感惋惜。张司空面对孔公子的质问没有回话,气呼呼的走出了弘文馆。”
“听蓉儿的描述,难道孔公子说错了吗?”
“那自是没有的,可一个年纪轻轻的公子,怎么会有如此本事呢?他说他师从华表,但华表是何许人也,我们也不知道啊,这等才学,很难让人不起疑心的。”
“所以张司空便想杀了他?”
“这是什么话,哪有平白无故就杀人的。”
“你们不是说他是妖吗?既是妖,自然是可以平白无故杀的。”
“那也得证明他确实是妖啊!”
“蓉儿,你也觉得他是妖吗?”
“我怎么知道,我只见过他几次,分辨不出来,他在你府上住了快两个月了,你应该知道啊。”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他从来没伤害过任何一个人,且一心只想用自己的才华,治国理政。”
“可张司空和我父亲都不相信他,没人举荐他为官。”
“这分明就是嫉妒,嫉妒他的才华和气度,嫉妒他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才学。”
“啊芷!张司空和我父亲都是你的长辈,不能这么说话。”
“不是吗?”
羊蓉儿没有回答杨芷,马车已经到了陆府的门前,整个陆府此刻都洋溢在,马上要办喜事的喜悦里。
“两位小姐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我家小姐正在后堂试喜服呢!”
“这不就是想先来看看新娘子有多漂亮吗?”
“可别这么说,羊小姐马上也要嫁人了,定然是和我们小姐一样漂亮的。”
门口刚才买回来妈妈很是和蔼,杨芷看着她,突然觉得即使是仓促而来的婚事,好像也喜庆的很。
她们二人走进后堂时,陆汀兰正在开心的端详着铜镜中的自己。
“好啦,别看了,美的很。”羊蓉儿笑着说到,陆汀兰听到声音才猛的转头,看到杨芷,眼睛里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
“啊芷,你好了?”
“恩,好的差不多了。”
“我看看。”陆汀兰说着话,便快步朝杨芷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她。
“你才是马上要做新娘子的人了,看我干什么?”杨芷挣脱开陆汀兰的手说。
“你们家现在住着的那位孔公子,没对你做什么吧?”
“他能对我做什么?我的病到是他医好的。”
“啊芷,若你的病不只是他医好的,也是因为他才得的呢?”
杨芷自然知道自己是如何晕倒的,听到陆汀兰的这句话,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你知道我是如何晕倒的?”杨芷疑惑的问到。
“我自然是知道,可我有问过若羽,她说她没对你做什么,在蕙质堂那么久,我还是信她说的话的,更何况那日,戴渊在醉仙楼看到了孔公子,并且觉得他有些不正常。”
“若那日在醉仙楼的人都跟我的晕倒有关系,那你马上要嫁的戴将军也脱不了干系。”
“啊芷,我这是为你好,你怎么?”
“我怎么了?难道让我当着你们的面说我救命恩人的坏话吗?”
“好啦,好不容易聚到一起,这都马上要嫁人了,在见怕是都难,怎么还吵上了呢?”羊蓉儿打圆场说。
杨芷看了一眼陆汀兰,把准备好的礼盒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