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闱对于洛阳的名门望族们而言,是展示自身实力的好场合。很小的时候,啊楚都是跟在管丽华身边远远的看着。
管丽华不喜欢张扬,即便必须来到秋闱场,也很少抛头露面,都是待在一个地方做一天或半天,啊楚记得有一次她跑出去玩,无意间冲撞到了一个老妇人,管丽华去救她,机缘巧合的就见到了当时的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还夸自家小姐温婉端庄,要帮她赐婚呢,邓老夫人便连忙说,家里已经给定过亲了,灵山寺的长老说,这段婚姻会改变自家小姐的前程,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她看着似曾相识有有些陌生的秋闱场,又想到了在南阳郡的日子,每日早起就浇浇花,种种菜,做农活虽有些累,但一切都很平和,不像在这里,每个人看上去都很和善,背地里却都换了一副样子。
她看着刘伯姬向她走过来,她隐约觉得会发生些什么,却也并不想躲开。
“给公主请安。”
“岑夫人这定定的在看什么?”
“看看蓝天白云,多美啊!”
“岑夫人好兴致啊!”
“公主有什么事吗?”
“想和你比一比骑马?”
“我不会骑马。”
“管家的家教就这个样子吗?连骑马都不教。”
女眷们都坐在一起,刘伯姬的声音很大,很多人都听的到。
“我只是管家的一个婢女,自然是不会教骑马的。”
“这是草鸡变凤凰了!”刘伯姬笑着说。
啊楚没有回话,准备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既然不会骑马,那我们比点儿别的。”
“公主,我没什么能跟您比的。”
“你不比,就是不尊重皇族,是要治罪的。”
“那就请公主治罪吧。”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不能把你怎么样吧,来人,去给我取马鞭来。”
刘伯姬自小任性,拿到马鞭后,一鞭子就朝啊楚打了下去,啊楚失痛就跪了下来,眼看局面一发不可收拾,便有眼尖的内监,抱给了刘秀。
当管丽华赶到时,刘伯姬的第5鞭刚好准确无误的落到啊楚身上。
“你在做什么?”刘秀气得火冒三丈。
管丽华刚想上前,见岑彭已经冲了过去,便退了回来。
“岑夫人不敬皇族,我罚罚她。”
“她如何不敬皇族了,在说就算她真的不敬皇族,也有刑法律典,用的着你在这挥鞭子吗?”
“圣上,都是女孩子家的事,可能只是拌了几句嘴呢?”郭圣通在旁边附和到。
“拌嘴?用到拿鞭子打人的地步吗?这京师的女眷按理都归皇后娘娘管,你就是这么以身作则的吗?教唆朕的妹妹仗着自己皇亲国戚的身份,随便殴打上将军的发妻?”
“圣上!伯姬是您的亲妹妹,除了您,谁又敢管她呢?”
“哼,朕的亲妹妹,皇后管不了,那后宫里哪一个不是朕的亲人,皇后都不要管了吗?那朕要你这个皇后做什么?”
“圣上,本宫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岑将军位列云台二十八将,于国有恩,是跟朕在战场上一路厮杀下来的,因为吃过苦,受过罪,所以想娶一个自己喜欢的姑娘,啊楚不是大家闺秀,没有名门望族的头衔,就由得你们这么欺负吗?你若是不授意,伯姬敢这么胡作非为吗?”
“圣上,您切不可如此冤枉本宫!”
“本宫,你还好意思自称本宫,你平日召见京师的外妇拜见,次次都不宣岑夫人,总有推脱之词,这京师里哪家有什么事,也不准人去岑府通知,你不就是想欺负岑夫人吗?不就是想让整个京师的命妇们和你一起欺负岑夫人吗?皇后,朕告诉你,所有功臣的家眷,于国家都是有恩的,要一视同仁,朕的手下,不论娶了什么样的女子为正妻,只要是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就是正经的将军夫人,容不得,你这般欺负。耿将军出身农家,娶的也是农家之女,你也一样拜高踩低,今天朕在这,很郑重的告诉你,若再有下次,你这个皇后就不用做了。”
刘秀的一番暴怒,把在场的很多人都吓到了。这明明是刘伯姬任性妄为,一番话下来,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郭圣通。
啊楚躺在岑彭的怀里闭着眼睛,听着刘秀的话,心里不住的感叹岑彭对刘秀的了解。
这是岑彭的计策,她只负责配合演出,想要激怒刘伯姬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只要不理她,就可以了。但最后,所有的战火都推到了郭圣通身上,她在心里即佩服岑彭,又隐隐生出一丝寒意来。
“皇后娘娘,这明明就是公主任性,怎么就都推到您身上了呢?”
“谁让我是皇后呢?谁让这京师的女眷都归我管呢?”
“那我们以后怎么办?”
“这耿将军、岑将军、云将军都是她管丽华那边的人,原想利用啊楚,把岑将军拉拢到我们这面,你有差人回家问,我们郭家与岑家,究竟有何嫌隙吗?”
“国父说,岑家有一段世间过的很苦,您的兄长又恰巧看上了岑将军的母亲,就把人掳了来,岑将军的母亲刚烈,一头撞死了。”
郭圣通听着婢女的话,默默的闭上了眼睛,说:“那岑家,后来又是怎么发家的呢?”
“这个就要说这位岑将军的能耐了,不知怎的攀上了南阳郡的刘家,刘家毕竟是皇族后裔,在刘大帅的帮助下,也就一日一日的好起来了。”
“这仇结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