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貂蝉缓缓下楼,身后跟着的小丫鬟也是面色傲慢不逊,看着那个暴力砸场子的刁蛮女,真是有辱儒雅。
“不知道我们怡红酒楼有哪里做得不对的地方,居然惹得郭姑娘这般大动干戈?”赛貂蝉保持着那浅浅的微笑,对纷乱的大堂视而不见,追问道。
“大动干戈。”小翠也是面色不忿,双手叉腰,鹦鹉学舌的附和着。
郭芙蓉嘴硬道:“哼,你们的人辱骂本姑娘了,我出手教训教训。”
看着笑里藏刀的赛貂蝉,郭芙蓉反倒没了底气,话语中的气势也弱了几分,自知此事她确实是自己冲动了些。
而眼下突见对面来个娇声娇气的小女子,顿时让她倍感无措,不知该如何反驳,她倒宁愿是个五大三粗满口粗话的糙汉子,这样她直接开打便是。
“这是我们不对,郭姑娘你见谅啊。”
“见谅啊。”
道歉之余施了个标标准准的欠身,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大堂内尚未离去的食客们更是议论不已,越发的佩服赛貂蝉的为人和心胸。
月落眯眼看着作秀的赛貂蝉,不禁暗叹她果然是好手段,这样一来便是完全拿下了道德制高点,不管怎么说,赛貂蝉确实进退有度,月落自认自己没有好的脾气,哪怕是装一下。
不出所料,示弱的赛貂蝉反倒让郭芙蓉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能为力去反击。
“没,没事……”郭芙蓉何曾被对付过软刀子,一时失了主意,不禁看向了月落。
“既然郭姑娘没事了,那我们商量商量赔偿吧。”赛貂蝉话锋一转,发问道。
她来了七侠镇之后便一直未找到合适的借口去交涉对门的同福客栈,眼下相较起这点损失,这个机会才是最难得的。
“啊?啊!赔钱?”
郭芙蓉顿时头大不已,后悔早知道就不要来了砸个同福客栈得白干二十年,现在再砸个怡红酒楼,难道自己和这种地方这么五行相克的嘛。
赛貂蝉假装无意撇了一眼月落,故作疑惑道:“怎么,郭姑娘以为我这儿白砸了?”
小翠附和道:“白砸了。”
赛貂蝉无奈的瞪了一眼自家丫鬟,鹦鹉学舌的小翠顿时引得众人强忍笑意,这话茬接的没毛病,直接拆了自家主子的台。
只见赛貂蝉又转向了月落,问道:“不知道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赛貂蝉发现郭芙蓉一直在看月落,猜着这该是个拿主意的人,而且二人看起来颇为熟络,但也没资料说有什么情况。
“呵呵,在下月落,见过赛掌柜。”月落学作赛貂蝉装模作样的礼貌道,所谓礼尚往来,起码在门面功夫上也不能落后于人。
就目前而言,即便是有原剧的影响,月落对赛貂蝉并无任何观感,依旧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他觉得自己对赛貂蝉的小算盘一清二楚,所以到也不怕会有什么坑,无非是图谋同福客栈。
“月公子和郭姑娘拿个章程出来吧,是赔钱啊还是报官呐?”
说罢,赛貂蝉看向角落的二人,说道:“您说呢,邢捕头,我这酒楼被砸成这样,您不愿意插手,也不知道娄知县管不管?”
被点名的老邢同志也不好再继续浑水摸鱼,在一众人的注视之下,毫无心虚的站到月落旁边,干咳一声,说道:“这个打架斗殴是严重危害社会治安的问题,但是你们这都是些误会,本人建议你们私下调节,知县老爷公务繁忙,我们没必要去麻烦知县老爷,对不对?”
老邢有意和稀泥,倒也不是怕得罪人,而是他也知道这事闹大了对双方都没有好处,一边是自家朋友,一边是让自己例准跨刀进去大吃大喝的苦主,他觉得若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好。
“刘管事,打烊吧,顺便去帮我把对门的佟掌柜请来。”赛貂蝉等的就是这句话,当即吩咐下人将余者看热闹的食客都遣散了。
“二位楼上请吧。”
“请吧。”
赛貂蝉心中琢磨一番,按着资料,倒是让她没想到小小的同福客栈里藏着两尊大人物,不知道另一个一度成为笑谈的寡妇是何做派。
一个没嫁的出去就成了寡妇的龙门镖局大小姐,一个堂堂郭巨侠之千金,一个退任的前捕头厨子,一个中了秀才的前朝知府后人,一个不明来历的跑堂,也不知道藏着什么秘密让那位如此觊觎。
老邢和月落交流了一下眼神,他有些害怕郭芙蓉会二度暴走,而月落则给了他一个放宽心的眼神,便随着赛貂蝉上楼,准备看一场大戏。
“亲娘嘞,搞不好会影响仕途哦。”邢捕头望着几人上楼的背影,一阵唏嘘,后怕不已。
完罢,带着小六赶忙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他感觉要出大事了。
……
黑风寨
作为翠微山山贼团伙中屈指可数的势力,在十八里铺和七侠镇等一些小镇的供养之下也算混的不错。
而上次虽赶上了十八里铺联合十村八店的捕快来了个大围剿,但是早有眼线报信,躲过了一劫,更莫论在他们眼里不过是虾兵蟹将的官兵所进行的无非是展示给上面的一场作秀。
然后今天,他们山寨却因贪图美色,招来了一个让他们后悔招惹的恶女。
请神容易送神难。
寨门前的擂台下躺着一众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小弟,一旁的大箱子上坐着一个老头,一心一意的数着手里的银子,乐此不疲。而场上伫立着一道紫衣女子手持双刀,丝丝红色顺着